與幾位阿姐分别後,我來到萬府,老夫人笑吟吟地前來接我。我瞬間驚慌,立刻扶住她:“您怎麼還親自來呢?”
“哎呀,”她握着我的手很是喜悅,“聽憐兒說你要到富甯,我整日都在期待。優兒也幫了我們萬家很多,隻是可惜去京城太難。”
我扶着老夫人向裡走,笑着安慰道:“我阿姐可是時常挂念您和柳憐阿姐。”
“優兒是個好孩子。”她笑意更深,整個人散發着溫和慈愛的氣息,又問道,“如今優兒可好?”
“都好。您放心。”我點頭道,“您也要保重身子。”我看向岱淵,她點點頭,于是我又開口道,“待會兒可否讓我為您把脈?”我又笑了起來,“見了您讓我想起族裡的婆婆,這不正巧學了些皮毛,想着謀個心安,還望您不要笑話。”
“哎呀,”老夫人笑得開心,拍着我的手止不住地搖頭笑道,“你這孩子怪嘴甜的。聽憐兒提起,優兒道你學過醫術,能得到你的診治可是很幸運呢。”
到了正堂,我給老夫人診脈,她身子硬朗,心情也很舒暢,我彎眉就笑了起來:“方才還和柳憐阿姐商量,此次與我回京。我想着邀您一起回去,這人有心而上天有意,您身子安康,體魄強健,不知您是否願意一同回京?”
老夫人有些激動:“是去見優兒嗎?”我笑着點頭。
“那當然好了。”老夫人朗聲笑道,“不枉我平日這樣注重身子。我還想着再見一次優兒,我們與她也很久沒見面了。”
我順勢讓匡愚和雲恕将藥材等物一起拿來過來,我看老夫人就要起身開口拒絕,我扶着她坐下又笑道:“恕徽兒實在不能順您的意,這禮品啊是我阿姐特意讓我從京城帶來給您的。您若不好意思收,我可不好對我阿姐交代。”
老夫人擡頭看着我,自知拗不過我,又笑歎道:“你和你阿姐一樣,就是愛往嚴重了說。隻是太過貴重我心有不安。”說着就讓人去購置物品,一時間萬府便熱鬧了起來。
我推脫了幾句也就沒再攔着,此時柳憐阿姐的侍女拿來了紙筆,我看了一眼她,揚唇道:“有勞了。”
“您身子康健,若能用藥膳溫補會更好些。”我提筆寫下藥材的用法和功效,最後道,“一日隻需飲一碗,不會給您帶來很多壓力。”同時讓人去請萬府的大夫。
她來後,我笑道:“您看看這藥方可行?”
她接過藥方仔細看着,片刻後雙眼閃亮,頗有些激動道:“藥方雖溫和但療效卻極其突出,最是适宜老夫人療養,且好些藥材富甯都沒有。不知我能否知曉藥材來源?”
我看着她對醫術也很上心,笑道:“不過是素日在山間采集而得。若你需要,待會我讓人送到你的醫館。”
“那便謝過小姐了!”她躬身行禮。我扶起她:“你通常為誰診脈醫治?”
她道,隻專門為水青、懷楊、陶适、萬柳憐四位阿姐連同其府診治。我點了點頭,她們有信任的大夫就好。我拿過醫書:“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她擡眸詫異:“您怎知會見到我?”我沒回答這個問題,又笑道:“你醫術不錯,但平日也需好好休息,太過勞累不免有些因小失大。”
“是。”她斂眸有些不好意思。見過了老夫人,我跟着柳憐阿姐來到書房,這裡木香四溢,很是舒心。我微微點頭,是修身養性之物。
我對着柳憐阿姐行禮道:“來日就叨擾阿姐了。”
“不必這樣客氣。”她牽着我走到書桌前,拿出那些證據,“若不是你,我們還不知此次船毀一事背後隐藏這樣多的不對勁。”
我仔細翻看那些證據,大多都是船品質不佳等謠言,并沒有太多其餘的話。所有的人,所有的話都隻提到船毀,像是默契地聽從号令,言辭出奇地一緻。
我放下紙張問道:“老夫人可知劫糧一事?”
柳憐阿姐搖搖頭:“母親她平日不愛與人來往,萬家的生意大多是由我來管理,我尚且不知,”她歎了口氣,“又何況我母親。”
聽得如此回答,我也歎了口氣,看來另外三位阿姐也是這般情況。但有一事我想不清楚,既然知曉劫糧一事行徑惡劣,縱使是隐瞞也應是對所有人,為何隻對隻隐瞞幾位阿姐呢。既然船破便能讓人處于品質不佳的旋渦,又為何要多此一舉。冥冥中我感覺此事頗為複雜,但今日趕路較累,不必急于一時。我和柳憐阿姐聊了一會兒後她便出府去處理事情。
我在書房裡轉了一圈,沒察覺到有任何兇氣,轉身正要出門,擡眸就看到岱淵正端着茶進到書房。
我笑道:“茶不必再飲,我該履行諾言,帶你去吃些富甯的美食。”
岱淵嘟囔道:“趕路這樣累,我可不想給您帶來負擔。明日再吃也無?。”
她雖是這麼說卻立馬放下茶托,有些隐隐的期待。
我看着她這副别扭的模樣,笑道:“明日我要跟着幾位阿姐查案,許是沒有這樣閑适的時間了。”
岱淵擡頭看着我,快步走到我面前,壓下要露出的笑容,行禮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帶着岱淵出門,正好趁此機會了解一下富甯。
匡愚和雲恕也跟着我一起出府,長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但二人似乎并不習慣面見這樣多的人,總是微微皺着眉護在我左右,并且刻意地躲開所有人偶然地接觸。
我擔心她們的情緒,于是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是心情不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