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自林智離開後便無人再來拜訪,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我雖有官職,卻也是個閑職,隻偶爾與郡主一起參宴對詩。
我依舊在府裡學棋念書,有時會和女師學如何改造珠寶。唯一不變的是阿姐一直待在京城。聽說原先的幾位阿姐打算一個月後入京。岱淵的廚藝也逐漸精湛,最近在和白榆研究如何制作魚,時常看到二人在河邊垂釣。
“莫要靠得太近。”我走到兩人身旁,盯着她們的魚簍笑道,“今晚是要宴請全城?”
水面起波動,兩人同時回眸,突然哎呀一聲:“記着釣魚,沒注意看數量了。”
不過兩人沒有離開的想法,索性我也沒走,低頭看着岱淵笑道:“這幾日看你很是忙碌,在做什麼。”
“您天天蔔算,怎麼猜不出呢。”岱淵道。
我笑出了聲:“這哪裡是一件事。”
眨眼間岱淵又釣上一條魚,放進魚簍裡開心道:“我近日啊,在準備考試。”
我有些詫異:“何種考試?”
“廚藝考試。”岱淵晃了晃腦袋,“所以我在苦學廚藝。”
“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我問
“您啊,”岱淵看着我,張開手指數了起來,“這幾個月一直在準備較藝,得了名次後又要參加各種宴席,要不就是整日整日地待在書房裡研究草藥和蔔算。即使是我,要見您一面都難呢,又如何論與您提起考試呢。”
“哦,對了!”岱淵叫起來,“還有燒制瓷器。有時我覺得您都想直接在瓷器廠建個寝屋。”
我聽了這話,看向白榆。白榆狠狠地點了點頭:“完全正确。”這時她也将魚竿收起,拎着魚簍走了過來。那點頭的模樣生怕我不相信似的。
“難如登天呢!”白榆捂着胸口做難受狀。
我笑道:“哪就這樣誇張,我不過是偶爾如此。現在有了官職,出府的次數也稍微多了些。總不見得就是你看不着我,我看平日你總在廚房裡。”岱淵鼓着嘴表示不認同。
“不過你二人仔細說說這廚藝考試。”我三人往回走。
“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聽,還是白榆告訴我的。”岱淵繞到我的右手邊開口道,“聽說這是趙大人創辦的。”我興緻更高了,看向白榆。
白榆開口:“三年前,也就是元定十九年。大人提議廚娘應當在廚藝方面具有‘十通六’的能力。府上的廚娘或是侍女,若是專門服侍小姐夫人的,需達十之八九。從那年開始,府上的廚娘都要通過此考試,但并非立即執行,共有三年的時間給現有的廚娘們進行考試。從事這一職業或以廚藝謀生的人亦有此要求。其餘人無時間限制,即何時考試都可。”
“怪不得岱淵需要考試。”我看着她笑道,“倒是辛苦你了。若你當初沒和白榆學廚,倒是不必考試了。”
岱淵晃了晃身子,很是開心道:“我還要感謝小姐呢。若不是小姐當初看出我有這想法,我還不知道原來制作食物這樣有趣。”她舉起手中的魚簍,“今晚做魚給您吃,我學了好久的。這次連白榆都誇我大有進步,廚藝不輸府上的廚娘呢。”
“好。”我笑着點了點頭,“你的廚藝我最放心。”我指了指身旁的大樹,“像這棵樹這樣相信你。”
我們繼續向前走,白榆接着道:“大人道民以食為天,食以安為先,各位廚娘的實力是不容置疑但需有一定的東西證明,且這樣獎賞或是處罰也能依據律法來定。”
“律法?”我驚訝。
“是的,”白榆點了點頭,“刑部針對廚藝安全等諸多方面制定了多條律法。隻有通過考試的人才能下廚或是開店鋪。此建議也獲得聖上同意,從那年開始在京城執行再向京城外推行,由刑部負責。府上的廚娘若有通過考試的,每月多兩成月錢。”
“難怪京城大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了。”我點點頭恍然大悟。二人一時沒想明白,我解釋道,“酒樓的廚娘通過考試且是擁有十之八九的能力,這樣的招牌給食客帶來的底氣和安心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三年的時間,越快通過考試的廚娘,側面表明其能力應該更好些。大酒樓在招募廚娘時,這些廚娘的工錢便會更多些。”兩人連道确實如此。
白榆開口:“此令推出後,我還特地去問了墨霜京城裡的變化。她道感覺大家用膳時更加開心幸福,對食物也更加放心,臉上時常洋溢滿意的笑容。”
“那考試有何内容。”我問。
“兩部分。一部分是‘文考’,一部分是‘武考’。可以選擇一次考完,也可以選擇分開考。每年兩次,春季‘文武考’和秋季‘文武考’。其餘人在這三年内雖無時間與次數限制,但三年後若是打算考試,需在兩年内通過考試,否則成績便會逾期。”白榆道。
“這是何意?”岱淵問道。
“若是第一年春季考了文武考,但武考未通過,秋季繼續考,仍未通過,則依舊可以繼續考,不影響文考所得。第二年亦是如此,但若第二年兩次機會均未通過,第三年便要重新進行武考。簡而言之,文武考各有四次機會,成績在兩内視為有效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