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官伸手指了指地上,萬分嫌棄道:“把這灘爛泥掃走,本官看着心煩。”
“是!”侍衛永遠這樣熱情高昂。他掃完後才轉身出府,打算親自去。沒想到剛出府門,有一侍衛急匆匆地跑來,驚恐叫道:“大人!大人!”
站在府門的侍衛微微側身讓他進府,止不住地皺眉道:“叫這樣大聲是要幹嘛?也不怕失了身份。”
還沒走出幾步,曾官的聲音就一聲不漏地傳入耳中,如雷炸響:“你回來!計劃有變!”他不容多想,立馬轉身回府并迅速關上府門,與方才進門的侍衛同站在曾官面前一動不動,恭敬萬分。
曾官視線落在他身上,渾身都透着喜悅,對他笑道:“你猜有何好消息?”
他擡頭看去,本想脫口而出賞賜,但轉念一想定沒有這般簡單,于是想了片刻才開口道:“宴席提前至下月!”
“……”曾官本來滿是期待地看着他,聽聞此話面色一冷,笑意全無,但又沒法生氣,于是有些無語道,“你滿腦子除了宴席和禮品還有什麼?”
“其實屬下原本想說賞賜的。”侍衛咧嘴笑道。
“……”曾官被這怪異模樣惡心到,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自顧自說道,“那土地已死。”
“當真?!”侍衛大叫道。他身旁的侍衛被吓了一跳,直接出拳打在他身上,翻了個白眼道,“你叫這樣大聲是要幹嘛?”
曾官覺得這話很是耳熟,掃了他一眼,但沒想起來。曾官也不在意,于是又道:“方才他向我禀告,說看到有人将那土地扶回廟宇,整個人毫無血色,無一絲生氣。要不是不能随意進入土地廟,本官還要派人再去殺她。”
回來禀告的侍衛更是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叫道:“您說的是呢!若非屬下隻有取命時才能進入土地管轄地界,不然定是要親手殺了她。”
“死了好啊!祝大人旗開得勝!”侍衛腦子沒想這樣多,立馬出聲祝賀,滿臉欣愉快,“不過那人是誰?定不是包易。”反應過來後又瞪着那侍衛道,“要去也是我去,你能完成?怎麼說殺土地都是大功一件。”
曾官沒管二人拌嘴,滿腦疑惑,還有人能看到碰到那土地?
“大人您還記得當日宴席,那土地身旁的站着的女子?那人就是她。”那侍衛開口道。
曾官微微點頭:“有些印象,不言不語一聲不吭地站着,像樹一樣僵硬。”
“不言不語?”侍衛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立馬開口反對,義憤填膺道,“您是不知當日她說的那番話!屬下道希望她能守信,她說她沒同意何來的守信?!您聽聽,這是該說的話嗎!油嘴滑舌,巧舌如簧的,和那土地一樣!”
“仔細想想倒不無道理。”曾官又點頭道。
“……您怎麼還幫外人說話?那您當日還和那土地說,誇她硬氣。”這回兩個侍衛終于是一條心,立即叫道。
“這是你們該說的話嗎?”曾官皺了下鼻,無話可說。
“之後您有何打算?”那侍衛也不再糾結,又将話題引了回去,有些緊張道,“可要屬下再做安排?”
“你不必安排,隻需聽令。”曾官掃了他一眼。侍衛誠懇地點了點頭。
“如今那土地已死,不過今日是不能再殺人了,便從明日開始。”曾官道,“從包易開始。”
“為何?”那侍衛問,“殺一個孩子未免太過無理。”
“喲!”曾官原先手搭在桌上撐着身子,聽完後立刻坐直身子,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改先前鎮靜斯文的官員模樣,像個山匪草寇般怪叫道,“本官怎麼不知這位公子還講理呢?‘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知道是何意思不?”
“……”那侍衛撇了撇嘴答不上來。
曾官又看向另一個侍衛,微微咧嘴一笑。那侍衛張嘴要回話卻又迅速閉上,曾官眼神鼓勵他繼續。
那侍衛得了鼓勵,開口道:“屬下若是參加科考,除了少銀錢便是缺學識。”
曾官聽後笑意更深,視線在兩人之間不斷來回轉。二人接觸到他的視線,更是開心,搖頭晃腦起來。曾官呵道:“那你二人在這說什麼理呢?!”
侍衛原本還在左右亂晃,幾乎要起舞,聽得大呵立馬僵住,保持原狀站着不動:
“哦……”不敢擡頭,不動聲色地将左倒右歪地身子慢慢回正。
“為何不先殺那個油嘴滑舌的?”侍衛是個缺心眼的主,立馬又将話題引了回去。
“包易這次救了所要死的人。她定有不凡之處,先殺她較為穩妥。至于那個油嘴滑舌的,不成問題,不必在意。”曾官道。
“大人英明!”兩個侍衛領命大聲回道,“定不辱使命!”
我看完了來龍去脈,滿腦的思緒理清後總結為一句話:“……”不可輕視敵人,也不必誇大。曾官的生死權雖大,但目前看來對付這幾人用最簡單的法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