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竟不知你擅養私兵如此數量。你亦與朕離心。”皇帝看着太子道。
“那父皇就信過兒臣嗎?”太子道,“今日您若退位,兒臣仍尊您為父皇。”
“你呢?”皇帝問公主。
“但憑吩咐。”公主斂聲道。
“好!很好!”皇帝怒而大笑,“給朕殺了她二人!”
刀劍相交,公主助力,當然是太子奪下皇位。
“将父皇幽禁寝宮。”太子吩咐。
“是。”此時回話的人已是異聲,太子擡眸看去,是公主親兵。
太子嗤笑:“現在知道投誠,為時已晚。來人!毒酒賜死公主!”
“皇兄,何必如此心急。”公主向前走了兩步,勾唇笑道,“你的兵似乎不多了。”
聽聞此話,太子迅速四掃,周圍盡是公主的兵。
“你!”太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都是你!”
“當然。”公主出聲應下,“皇兄說的不錯,臣妹确實十日後在宮門前等你。”
“你真以為我隻有這些兵?”太子依舊冷靜道,“此時已至宮門。”
“那皇兄就以為臣妹隻有這些兵?”公主反問。太子神色猛地一變,不可置信。
“她們已至殿門。”公主笑道。
“臣見過殿下。”謝應物出聲,人群迅速讓開一條路,她穩步上前,站在公主身後,開口道,“臣願跟随殿下。”
“謝應物!”太子怒吼,“你竟與她同謀!你不怕我殺了謝家?”
謝應物冷冷道:“您與陛下針對謝家還少?臣若不護着謝家,此時已屍骨無存。”
“皇兄,你是想直接給我,還是等你的親兵前來再給我?”公主給了兩個選擇。
“岑煊!你真要殘殺親兄?”太子握劍直指公主。
“那皇兄可打算放過我?”公主攔下謝應物擡劍的手,“看來皇兄是不打算讓了。”
“那又如何。你若殺我會落得個不仁不義的下場。”
“那又如何?”公主笑道,“我不仁不義,那又如何?”
她轉身看向謝應物,開口道:“勞您讓士兵去解決入宮叛賊,殿内有您及其剩餘士兵,我很安心。”
“好。”殿外的士兵迅速散去,整齊有序。
侍女将毒酒奉上,公主道:“皇兄,請吧。”
不出所料,他直接打翻酒杯,揮劍砍向公主,謝應物出劍擋下,反手刺去。太子中劍連連後退,謝應物開口:“臣不忍殿下利劍沾了污血。”
“東宮毒酒最多,便賜皇兄獨飲一壺。”随着公主的話落下,侍衛上前架着太子雙臂,謝應物灌下毒酒,“太子殿下莫要恨錯人,此事乃臣一人所為。”
“把他拉走。”
“是。”
岑煊走向皇位,此時衆兵也已返回。謝應物率先行禮:“臣參見陛下。”
其餘人随其行禮:“臣參加陛下!”
“衆卿平身。”岑煊道,“今日若無各位相助,朕不會有此成就。賜黃金,贈府邸。”
“臣謝過陛下!”
衆人退下後,岑煊來到他的寝殿:“父皇。”
“竟是你?”他雖意外但也懶得再管,“太子真是蠢笨,被耍得團團轉。”
“父皇素日關心母後身子,日日派太監為其送藥,從今往後,此藥您日日要飲三碗。”
“你就這樣狠心?你已得皇位,又何必如此絕情。”
“那父皇又為何害我母後,問罪謝家。”
“我若知今日情形,一早便把你殺了。”
“與父皇相比,兒臣還不夠格。”岑煊微微擡手扶額,輕聲笑道,“賜您禁足寝殿,非朕旨意,不得外出。”
侍女端來一碗藥,岑煊開口:“父皇,請吧。”
他看了一眼藥水,移開視線:“你母後不願見我?”
“朕不許她見。”岑煊答道,“貴妃想見您,您可要見?”
“不必。終究是我輸了。”他自嘲道。
“是兒臣赢而非您輸。”岑煊搖搖頭,“您害我謝氏,功勞頗豐。”
“此藥務必盯其咽下,一刻鐘後再收碗離開。”岑煊吩咐。
“是。”
十月,岑煊繼位後恢複謝家官職,加封進爵,封謝應物遠征大将軍,賜匾做祝。同恢複楊去塵官職,接回楊家。賜婚謝自然和楊去塵,移居王府,仍稱喜樸府。
陛下握着謝老夫人的手:“我知平冤已遲,但求原諒。”
老夫人含淚松手,恭敬拜道:“老臣謝過陛下。”
視線從遠方收回,我看着此景舒心一笑,陛下比我想的還要有勇有謀,亦有情有義。
現下國事已定,隻剩家事。國事我幫不上,那家事便由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