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大叫,争先恐後地說:“要命!要命!”
“可他們已經用幾位大人的命換他們的權了,一人一個,還剩一條命呢,這讓本官如何判。”
他們幾個紛紛爆出對方罪證以求最後一條活命機會。
我看向身旁的彭義,他已将這幾人所說的罪證記錄,于是我走向下一個。
我來到他旁邊,出聲:“縣尉大人。”
他渾身一抖,尖叫聲高過其他幾人,連連道:“大人我錯了!下官知錯了!這一切都是他們逼我的!我有證據!我有證據!大人可否放過我!我把所有的錢都給大人!”
我問那些東西在哪,他利索告知位置,語速極快。
“若仍包庇,後果自負。”我說完這話後竟感覺能從黑布看到他滴溜轉的眼球,不知打的什麼主意,但他還是說出了更多證據。
最後走到縣令這裡:“縣令大人可還記得本官給你的選擇。”
那官像是怪物學舌,口齒不清地答道:“記得,記得。”
“大人可做出選擇了?”
我讓侍衛将他嘴上的布拿掉,那官道,“選好了!兒子還會再有,但我隻有一條命!我選自己的命!”
“可大人的命已作為條件交換,他們還把大人犯罪證據告知本官,大人性命堪憂啊。”
“狼心狗肺!虧我還給他們那麼多好處!真是瞎了眼!他們的惡行不在少數,證據誰沒有似的!”他大聲喊出證據位置,仿佛就為了讓其他人聽到。
我看向柱子上那幾人,個個龇牙咧嘴,破口大罵。
等他們又都互罵完畢後,縣令低聲又補了最後一句:“我能用這些換一條命嗎?”
“本官說笑的。”
那官果然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就像回魂了。
我接着道:“你們都活不成。”
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險些咬了舌頭,接着又要大喊。
“堵上。”我看了侍衛一眼,侍衛眼疾手快,那官還沒發聲,嘴就被死死堵住。
我稍微靠近一步,平靜道:“你在這個位置見到我,隻有死路一條。”
我讓人将這幾個拉下去分别關押,掃到縣令兒子時,補道:“找個大夫治療一下,别讓他死了。”
人都散後,我走出公堂,渾身像是失去氣力,整個人好似陷入虛無。
我扶住清泠的手,“清泠”,而後擡眼看向臨元周邊的山,聲音悲切,“山,山是最能吃人的。”
之後我和彭義花了将近兩月的時間徹底查清所有的事,親自寫下這些官的罪證,足足二十七大頁。
兩個月内,這幾個官每日都被鎖在囚車遊街示衆,且每日杖責八大闆。
在此期間,我也向聖上彙報了臨元的情況,包括調查、辦學院、修建房屋、改善醫藥等方面。
聖上對這幾人惡劣行徑極其生氣,在信裡囑咐務必仔細調查,他也會派人來臨元押送幾人回京行刑,并撥款用以完成我彙報的那些事情。
我和彭義任期結束後,聖上也派了幾個新的官員下來,接替我們的工作。
我在臨元共待了将近四個月。
七月十五日,那幾個官的罪證差不多調查結束,我得以片刻放松,突然想起祝家姑娘今年應十八了,于是走出官府,來到那間木屋。
我還沒敲門,她驚喜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大人!您怎麼來了!”
我轉身看去,她氣色好了很多,身體也沒那麼瘦弱。
她拉着我開口便問:“案件都處理完了嗎?我們看大人一直很忙,就沒去打擾。”
我回道:“差不多了。”
她邀我進屋坐一坐,一進屋就看到她母親迎來,也是精神飽滿,氣色尚佳:“怎的大人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們都沒準備。”
“不用準備什麼,我突然來訪倒讓你們措手不及。”我看着她有些手忙腳亂頓覺不好意思,但祝姑娘沒讓我的情緒延續下去,問道:“大人五日後可有時間?”
我點頭。她更為驚喜:“五日後是我生辰,我想請大人來家裡吃頓飯。”
“好。”正好我也去準備一些東西。
“你可有名字?”
她搖搖頭:“不曾取名,大家都互相稱姓而已。”
“可願我送你一個名字。”我看着她。
“小女姓祝。”
“便叫‘卿遙’如何。”
“祝卿遙,祝卿遙,祝卿遙。”她連念三遍,一遍比一遍開心,“名字很好聽!我很喜歡!”然後跑去和她娘分享。
我看到二人如今狀态實在高興,隻是祝卿遙雖已恢複,但長時間受到驚吓,目前還未完全回神。
我回府問清泠:“你生辰也快到了,可有想要的禮品。”
清泠十分高興:“小姐還記得!我隻想要小姐一直陪在我身邊!”
“你啊,就愛打趣。”我告知清泠,祝卿遙和她同日生辰,詢問是否想和她一塊辦生辰宴。
清泠驚喜連連:“她竟與我同日生辰,我當然願意!就是不知她是否願意。”
“那你親自去問她。”聽完我的話後,清泠迅速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