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嚴家這邊沒希望,晏小魚都打算明日一早去醫館問問,晏興茂能不能在那兒多住些日子了。
沒想到日暮時分,天色将黑為黑的時候,嚴少成過來了。
嚴少成笑容爽朗:“聽少煊說你們下午來過,想賃我家那舊宅?”
“是啊。”晏小魚心生希望,連連點頭,“嚴大哥,屋子能賃給我們嗎?”
“能,我過來便是為了和你說清楚,免得耽擱你們的事兒。那屋子确實空着,家什也齊全,而且我同少煊隔幾日就會去打掃一次,裡頭還算幹淨,就是屋頂的茅草有些破敗了,還有些物件需要修補,不過好生收拾一番,住着應當問題不大。”
嚴少成說到這兒頓了頓,才繼續道:“不過我幹娘是在那屋子裡頭過世的,不知你們可介意?”
“不介意。”晏小魚擺了擺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這有啥的。”
嚴少成點了點頭,又看向晏小月。
自打晏小魚轉性兒後,村裡人和姐弟倆說話,經常說着說着就忘記晏小月的存在了,晏小月不愛惹人注意,也不會主動出聲,沒想到嚴少成還會特意問她。
她愣了一下,忙不疊地搖頭,小聲道:“不妨事的。”
晏小魚掃了這兩人一眼,搓了搓手:“嚴大哥,不知你們那屋子可賃多久,租子幾錢?”
嚴少成朗聲一笑:“都是鄉鄰,那屋子空着也無用,你們就給一百文一月吧?賃多久也看你們方便,等你們的新宅子蓋好了再給我們騰出來便是了。”
晏小魚心頭一喜。
他下午過去時墊着腳偷偷瞧過,嚴家那宅子一共六間屋子,其中卧房三間,其餘堂屋、竈房、茅廁各一間,雖都是土胚茅草屋,可從牆胚的厚度來看,比他們現在住的屋子還要堅實一些,而且前後都有院子,都用土胚牆圍着,這樣的屋子一月隻一百文錢的租子,嚴少成确實要得不高。
這樣規格的宅子放在鎮上,至少也得四、五百文一月,先前村裡有幾家願意出賃的,隻三間屋子也要兩錢呢。
晏小魚連連道謝,當即拍闆賃下了這宅子。嚴少成還說可以幫忙将屋頂修繕一番,可這樣低的租子,晏小魚哪好意思再勞煩他?
*
當日太晚,晏小魚隻将這事兒和晏興茂他們說了一聲,沒有立刻收拾東西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