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之下,他能不能養活自己到那時候都不一定。
雖然各自認領了小鴨子,但沒有讓它們四隻分開,船上就這麼大,四隻在一起才方便管理。
也能互相取暖。
船上沒有取暖設施,蘇鳳晚從囤積的物品裡找到棉布和毛巾,給鴨子擦了水,又做了一個挂在身上的圍兜。
四隻鴨子擠在圍兜裡,被她挂在身上,用體溫養着,也不耽誤她幹活。
過一會兒鴨子們又叫起來,應該是餓了。
蘇鳳晚正好在往泥裡放泥鳅,聽見之後,抓了一條給它們吃。
陳師望:“害,這鴨子跟魚搶食物來了。”
蚯蚓還得用來釣魚呢,蘇鳳晚看着四隻鴨子搶一條蚯蚓搶得快打起來。
隻好道:“下次上岸,我抓多一點回來。”
她這麼說,陳師望反而不好意思:“不,不是那個意思,那不也有我的一隻嗎。我申請給它們釣小魚吃。”
船上的氣氛因為養小鴨子的事緩和很多,雖然她們是想獲得食物,但這不是還沒有走到絕境嗎?
小鴨子變成大鴨子,說不定還能自己下水抓魚。
除了鴨子,蘇鳳晚帶回來的樹枝也被存放在單獨的地方,蕭順清撿回來的芋頭暫時種在泥漿裡。
飯點時候,蕭順清也坐得近了一些,方便喂喂自己那隻鴨子。
她喂了一小口面包,那隻鴨子便自己跑進她腿彎,似乎知道這裡暖和。
蕭順清微微笑了下,摸了摸小鴨子毛茸茸的頭頂。
話題不知道怎麼聊到蕭順清身上。
“你家裡隻有爺爺奶奶在Z市?”
蕭順清:“還有父母,和姐姐,在另外一個省。”
這個話題對蕭順清而言并不輕松,但是也沒有什麼不能提的。
“她們在哪兒?”
“之前在H省,現在不知道。”
H省很早就開始撤離人群,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裡。
連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當然,她目前要去找的爺爺奶奶也不知道是否安好。
空氣中沉默了,三人默默吃着面包。
過了一會兒,陳師望幽幽歎了口氣,看着比蕭順清還要傷心。
蘇鳳晚納悶:“你又怎麼了?”
陳師望确實想起了什麼,連最後一口面包都不想吃了,丢在鴨子面前讓它啄。
“我又想起我前女友了。”
雖然沒人問他,但他還是說了。
“她畢業之後去了H省工作,也不知道回來沒有。”
蘇鳳晚:“……”
蕭順清:……
蕭順清不參與這個話題,帶着賴着自己不走的鴨子到船頭去沉思。
蘇鳳晚:“你不是說你都把她忘了嗎?”
“是,是忘了,這不是剛想起來她去了H省嗎?”
為了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背叛這條船,他還補充道。
“估計都沒了,我真就剛想起來。”
沒人對他的話表示信任。
但是直到晚上休息時,陳師望還在念叨。
“高中認識的,早就分了。”
“唉,其實她人還可以,不過我都把那些事給忘了。”
“早知道當時她去H省的時候我就勸勸她了,但是那時候她都把我拉黑了。”
蘇鳳晚忍無可忍:“你再念叨你這些破事,我就把你鴨子搶了!”
陳師望委屈:“多聊聊天,有助于增進信任嘛。”
蘇鳳晚:“我厭男。”
陳師望又去看蕭順清。
蕭順清已經快眯着了:“我恐婚恐育恐戀愛恐兩性相關。”
陳師望:……
陳師望的小聲嘀咕被雨聲掩蓋,沒人知道他抱怨了什麼。
第二天,太陽照舊沒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