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還有希望,他們來了,希望來了!”
兩個老人手牽着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就連身子都是顫抖的——
“所以是半年前村子裡的人接連失蹤,是一個樹妖帶走的?”
老人家緊緊攥着手,點着頭,對于雲間說:“是啊,我們的兒啊……就是被它拖走的!”
——半年前石另鎮。
“咚咚咚——”
“誰啊?”
“咚咚咚——”
屋裡的男子把鋤頭放在了一旁,挂在脖子上的一塊兒粗布被他拿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老人端着清湯面走了出來,剛放到桌上,就看見兒子去開門:“小二,怎麼回事?”
小二腼腆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爹,你們先吃,應該是隔壁小翠叫我出去,不用等我。”
他父親一聽,把碗放到桌子上,從袖口中掏出幾枚銅錢,不争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啧,你真是,和人家姑娘在一起,怎能不帶錢?”
“爹,不用,我有。”他把錢推了回去,轉身開了門,而臉上的笑容幾乎瞬間轉變為了驚恐,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門外竟然有無數條密密麻麻的樹枝搖擺着,幾乎把整個土房都給擋了去。
“咣當——!”他使勁擋着門口,面對老人驚愕的表情,怒吼着:“爹!快走!快帶我娘跑!”
“不行,我們一起走!”老人扯住了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走,可他竟然推開了對方,“爹,你快帶我娘走吧,它在撞門,我必須要擋着啊!我求您了,我真是求您了!”
“咣當——咣當——”撞門的聲音猶如催命的鐘,脆弱的木門接二連三被撞的凸起,草簾被他的母親掀開,而她手裡的碗下一刻摔到了地上。
“我快撐不住了!”
“老伴兒!”老人一把拉住妻子的胳膊,卻被妻子一手甩開,跑到了男子的身邊,“兒啊,這裡我擋着,你走,你走啊!”
“娘,您别任性,您快和爹走!”
“娘不走,就算能走,也隻能是你走!”
“娘!”
“兒,你聽娘的話,門馬上裂開了,你快走,快走!”
“别再拖了,快走啊!”男子使勁推開了他的娘,頃刻間門突然炸開,伸進來的樹枝卷起了他——
暈厥前,他看到了他的娘,追了出來。
“你們還有個大兒子?”白莫恩漠不關心一切,隻是詢問着一點有用的線索。
老人心口一緊,咬着嘴唇不願說出,身邊的妻流下了一滴眼淚:“可憐我們命苦啊,老大在鋤地的時候也……”
“後來它常常現身在我們村裡,挨家挨戶抓人……”面前的老人說。
景幽佳問道:“張大嬸張大伯,我想,你們知道它的位置麼?”
張大嬸搖搖頭,張大伯說:“我看見過,我看見過它抓着一個人……跑去了林子深處,可具體去了哪兒,我也無從得知。”
“林子深處……”景幽佳眉頭微皺着,林子那麼大,樹妖的妖氣掩蓋在其中,又能如何尋到?
“對了。”張大伯直起身子走到了水缸旁邊,從下面的草席底下掏出一根樹枝,“這個,是它抓我們兒子的時候,掉下來的一根樹枝。”
白莫恩雙眉挑起,盯着景幽佳和于雲間相識了一番——
充滿暗色的樹林裡,懸浮着一張發着藍光的符紙,另一張則是貼在了樹枝上。
于雲間拿着樹枝,心中也充滿着不确信。跟靈紙隻有貼在身上時,才能明确得知雙方的位置,他并沒有試過用它找東西。
“符紙就還剩下幾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上空懸浮的跟靈紙突然調轉了一個方向,景幽佳說,“好像在那邊。”
“等等。”于雲間攔住了她的去路,随後閉目,眼皮迅速閃過藍光——半響,他睜開了眼睛,“樹妖還抓着一個人,是在前方。”
陰暗潮濕的林子仿佛在搖晃,樹妖與林子的樹相比身形巨大,樹枝就像手那般纏着一個人,其它小樹枝圍繞蠕動着,形成了一張臉。
它是林子中吸收天地精華長成的樹妖,和其它樹木相連根筋,對于他們的存在,或許早已發現,隻因下一刻,一條巨大樹枝甩了過來。
于雲間想要釋放火焰,但想起如今在森林當中,隻好抽出了天行城授予的玉劍,立即踏了上去,飛行在上空。
“那麼大一個樹妖,燃起來肯定會影響到正片森林……有了。”他飛至更高上空,放眼望去能夠将整個妖都能收入眼底,他食指中指并齊,默念道,“天行,百劍,天行伫,百劍發——”
足下的玉劍一刹那分出上百個虛影,直沖樹妖而去——樹妖察覺到了天上的劍影,還未來得及逃跑,景幽佳便喚出了蛇骨劍。
雙瞳轉化為綠,蛇骨劍在加持下軟化變成了一條蛇的模樣,頓時飛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