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呀,你……你能……”
長點腦子嗎?
元寶覺得他真的好累。
外有強敵,内有拖後腿的主子,他自己還隻是一個幾乎沒什麼話語權的奴仆。
天崩開局,說的就是他。
“我們不說這些了,先吃飯好嗎?”
齊玉也不管元寶想說什麼,眼下還是先哄人吃飯再說。
不然,他就要再次經曆上一世令他後悔終生的場景了。
見把話從齊玉嘴巴裡面撬完了,元寶也不再堅持,乖乖點了一下頭,仍由齊玉将參湯喂在嘴裡,緩緩喝下。
“好難……喝。”
元寶忍不住皺眉吐槽。
“這裡面摻了太醫調配的補藥,喝上兩天你就能恢複了。”
聽了解釋,元寶還是想說。
“真的……好難喝。”
但是不喝就好不了,所以他也隻能強忍着喝完了。
眼見一碗參湯見底,齊玉終于露出了自那次事件以來第一個笑容。
“我去叫太醫過來,再給你看看。”
索性太醫剛離開不久,他現在出去應該也來得及。
想罷,齊玉起身想走,元寶卻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元寶?”齊玉側身,好奇詢問。
“你以後不準背着我見那個渣男。”
說完,元寶又覺得不對,忙更改說辭。
“不對,以後你不能背着我見任何人。”
天知道他不在的時候,他這位主子會給他整出來什麼幺蛾子。
齊玉也不知想了些什麼,聞言微微一笑。
“好。”
接着便出去了。
不多時帶來太醫,一番問診後,開了幾副養身的方子,又對着齊玉叮囑了幾句。
出門時還不忘感慨。
齊三公子可真疼這個哥兒。
不僅去丞相大人那裡跪求了自己過來為這個哥兒看病,還整夜整夜的守着,片刻也不肯離開。
若非身份差距太大,就沖得齊三公子這樣看重,應該能混個貴妾的位置,可惜啊,入了奴籍,這輩子怕是隻能當個暖床奴婢了。
哎!
太醫搖搖頭,歎了口氣,便出去了。
“這裡是哪?”
直到這個時候,元寶才有餘力關心周圍陌生的場景。
齊玉解釋:“這裡是齊府内宅。”
這個說法……元寶有些好奇。
他記得齊玉的考核應該是過了的吧,雖然不清楚具體是怎麼過的,但絕對是畢業了的。
否則,他們現在就不是在這裡,而是仍在學宮了。
“公子沒有被賜什麼官職之類的嗎?”
不應該吧?
他可是齊家的三公子,就沖這一身份,怎麼着也得值個幾品吧。
齊玉搖了搖頭:“我無意入朝為官,父親似乎也并不希望我卷入官場。”
元寶懂了。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齊家也不能一要再要。
終上所述。
齊家已經有兩個入朝當官的了,并且官職都不低。
若再來一個,那就過了。
他還在念州時,聽下人說起過,二公子就沒當官,而是不務正業的當起了大夫,還去外面雲遊訪道了。
日子過得潇灑得很。
雖然這樣沒少被齊昌斥責他是在給齊家丢臉。
不過那位二公子我行我素,根本不把父親看重的齊家名聲當回事。
想到我行我素的二公子,元寶又想了想純潔小白花的三公子。
……
齊家的未來真是能一眼望到頭呢。
“元寶?”
見元寶一直盯着一個地方,很久都不說話,齊玉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元寶回神,正想說沒事,忽然聽外面傳來一道陌生的男子聲音。
“三弟,既然我都回來了,你又何必特意請太醫過來給你的書童看病,我跟你說,我的醫術可是得到過很多人認可的,隻要銀針一施,保管你的書童立馬醒來。”
聽着這抱怨又摻雜着對自身醫術誇耀的聲音由遠及近。
不多時,便從門外走來一位着青衣道袍的年輕男人。
外表清俊,打扮也很清淡素雅,宛若一位在外遊曆的年輕道人。
道人剛一進屋就見原本躺着一直不醒的小書童已經醒了,此刻正靠坐在床上好奇看過來。
至于他那昨日才見過一面的三弟也坐在床上,小書童正靠在他身上,兩人顯得極為親密。
這令他不禁有種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的想法。
“诶,你醒了啊,我還想說讓我來試試我新創的飛針法呢。”
道人撓撓頭,對沒能實踐自己新創的飛針法,感到頗為遺憾。
“這是齊家二公子齊榮。”
齊玉知道元寶不認識,為他解釋道。
這時齊榮也反應了過來,趕忙接上話頭。
“哦,對對,我還沒介紹呢。”
說罷,微微整了整衣襟,換上一副得道高人的高深做派,壓低聲線,低沉說道。
“貧道乃左方道人,俗名齊榮,精通蔔卦,看相,醫術等,你若有需可去東苑尋吾。”
元寶:“……”
“公子,你确定這是二公子,而不是哪個進來招搖撞騙的騙子?”元寶手擋在嘴邊低聲詢問。
齊玉艱難點了一下頭。
“這的确……是二公子。”
雖然很多人都不太信也就是了。
元寶了然,瞬間領悟。
“那就是二公子被招搖撞騙的騙子給騙了。”
聲音不大,但立在門口的齊榮還是聽到了,忍不住反駁。
“師父怎麼可能是騙子,你們不許這麼污蔑我師父。”
“是嗎,可是你的師父剛剛才向我們要了一百兩紋銀,說是一路照顧你的辛苦費。”
齊言從外面走了進來,淡笑解釋道。
“如果是得道高人,又怎會在乎錢财等俗物。”
齊榮聞聲一滞,臉色瞬間變紅,他想要反駁,可半天也沒能想到有效言語,反倒是臉漲得越發紅了。
“長公子這話不對,就算得道高人也是要吃飯的,既然要吃飯就得用錢。而且還照顧了二公子一路,我覺得一百兩還要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