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好高興啊。”
箫子渝一掌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當他同意了嗎!這個餘昭明是不是在龍潭澗裡腦子進水了!
歡歡喜喜的内宴便這樣結束了,餘昭明正哼着小曲進入寝殿,手裡還抱着箫子渝送他的小木劍。
剛一進門,他就察覺到一股别樣的氣息,身體血脈瞬息噴湧叫嚣。餘昭明眸子微沉,不做聲息地壓住這種躁動,暗暗地投過目光,竟然看到了餘鴻。
餘昭明有些微愣:“爹,你吃什麼了,味兒這麼大?”
餘鴻也被說得一愣,兒子才剛出來,竟然開始嫌棄他了!
“就吃了碗粥,能有什麼味。”餘鴻面色嚴肅起來,将餘昭明拉到桌邊坐下,“吾兒,你與小箫間的事,爹不插手,但有件事必須要讓你注意。”
“什麼事?”
“記住千萬别嘗他的血。”
餘昭明眼皮一跳,“嘗了會怎樣?”
說到這,餘鴻又頭疼得厲害:“這也都怪爹,本來想着小箫與你門當戶對、年齡相近,人又漂亮敏捷,很适合做你老師。結果誰曾想鳳凰一族突然叛亂,假以我之名直接滅了靈族。身為靈族少君,小箫若是聽到的是這個虛假的傳聞,你說他當如何做?”
“你說他會報複妖族?”餘昭明一愣,“這不可能,先生不是這樣的人!”
“這你倒還不用擔心,畢竟他現在還沒有這個本事。”餘鴻眸光暗了下來,“但怕就怕在他現在來幽州是為了韬光養晦,從你下手,所以你不得不防。”
“但先生他……”
“我知道你偏袒他,縱使他心性本善,可親眼瞧見家族被滅,我們也不好說他将如何對待。我現在留他是看在沈兄的面子上,一但他有動作,水牢早就為他準備好了。”
“爹!”餘昭明緊咬住唇,“那……他的血有何用?”
餘鴻說道:“市面上那些賣上天價的靈血都是從死了的靈族身上獲取的。雖然修補的能力大大減弱了,但這才是對我們有益的。若是吃了活的靈族的血,雖然周身靈脈會增益很多,但二十四個時辰内,該靈族會清晰地感知到食用者的六欲,以此來攻擊神魂,織成傀儡,永世奴役。”
餘昭明有些站立不穩,接着又聽餘鴻說道:“我告知你這些,是希望你注意些。不過像靈血這樣怪異的東西想要起作用怎麼着也要一個禮拜,那時靈族早都感知不到了。”
餘昭明稍稍松了口氣。
“但好像說對該靈族的愛意可以直接激發靈血奏效,但畢竟我也沒見過幾個活的靈族,也不知道這屬不屬實。總之,吾兒,防好你的先生。”
餘昭明如同石化一般愣在原地。
“…兒子知道了,多謝爹提醒。”
餘鴻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也沒說什麼。況且兒子還這麼小,也做不了什麼。雖然是畫蛇添足,但說了總歸放心些。
于是餘鴻拍了拍兒子的肩,“如此,為父就不打擾了。”
“爹慢走。”
剛送了人,餘昭明便飛快奔向箫子渝的住處。剛到,便見箫子渝正立在鏡前,掩去眸色。
他輕笑了一聲,回眸看着來人。
箫子渝生得真的很美,靜如皎月,動如繁花,眼睛又勾人至極。此刻他眼下的白蓮淡淡顯現,帶着笑意瞧他。
那白蓮恰好是那株萬年雪蓮。
餘昭明愣了愣,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困惑,心痛以及一絲的希望,是你此刻的心情。”
聽到這句話,餘昭明如墜深淵,再提不起任何血色。
“先生,你是想将我煉成傀儡嗎?”
箫子渝微微蹙眉,但沒有說話。
餘昭明抿了抿唇,“那先生,在煉成之前,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如同一年前一樣,那種渴望而不得的卑微至極的語氣。箫子渝神色動了動,卻不笑了:“你要知道,你現在早已經沒了和我說話的砝碼。”
所以連抱一下也不可以……
之前的親熱也隻如夢中一般,在這裡碎成泡沫。
餘昭明的絕望一分不差地傳給箫子渝,那種悲痛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先生,會疼嗎?”
箫子渝淡淡走近,“應該不會疼,我也沒做過。”
餘昭明卻是淡淡閉了眼了。忽然間便感覺到額上傳來一點溫熱,随後周身靈脈竟被滋潤起來,丹田裡的靈氣變得更加豐沛。
這…這不是在練傀儡吧。
餘昭明猛然睜眼,便見箫子渝輕輕收回手,行到一旁,繼續翻着書冊。
餘昭明眨了眨眼,驚訝與欣喜溢于言表:“先生?”
箫子渝笑着瞧他:“誰說送靈血就要一定要練傀儡了?我拿劍就一定要殺人嗎?”
餘昭明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那…那這對先生有什麼好處?爹說無功不受祿,先生你…”
箫子渝勾唇:“好處當然是有的。靈族之所以被稱之為靈族,就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行走的靈氣本源。我将我的靈氣分給你,借此換點突破修為瓶頸的機遇,也算好處吧。”
“哎…”剛一說完,小崽子就跑過來緊緊抱住他,說什麼也不肯松手了。
“行了殿下,我會利用你,但我不會害你。”他無奈地拍了拍餘昭明的背:“不過我還是得提一句,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
特别是他的話。
不得不承認,餘鴻有一句話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