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子渝吃痛,伸手結印,當即擋下傅睢生的下一掌。但由于修為差距太大,瞬時被拍出了大廳,堪堪在院中停下。
這下好了,可真是吃香喝辣。不是被打,就是在被打的路上。
還沒來得及反應,傅睢生的下一波攻擊接連不斷。縱使箫子渝的速度再快,但四階對六階,還是非常吃力的。
“小子,還不拔劍嗎?”
光刃來過一條又一條,箫子渝堪堪躲過,身上都挂了彩。看這樣子,傅老爺是想逼他出劍,想探他!
眼下他躲着風傾餘,向來劍不能召。阿蓮與他的氣息太像,又屬仙器,難免不會被人懷疑。而對方正是因為傅天驕和他打的,他總不能再去拔傅天驕的劍吧。
傅睢生出劍越來越快,箫子渝一個不仔細,右手臂上劃出了一道長至半臂的傷痕。
“……”
箫子渝輕聲喘息,擡眸輕睨傅睢生一眼,在他飛身躍來之時,眼角下閃出一道紅光,黛紫色眸子霎時映入傅睢生的雙眼。
就在這一時刻,老爺子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名女子。隻見那女子扔了一個什麼東西,瞬時發出光來!
箫子渝的眼睛一刺,頓時睜不開來。
這個動作發生得太快,傅睢生還沒反應過來,手中長劍來不及收,直直向箫子渝刺來!
鐵器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
傅天驕擋住傅睢生的這一劍,被擊退好幾丈遠。
他扶起箫子渝,身上占滿了血。
“兄弟!兄弟!”見箫子渝正單手捂着眼,傅天驕腦袋都要炸了:“兄弟你沒事吧?”
眼睛睜不開,腕子上的符文又燒得生疼,箫子渝一時疼痛難耐,靠在傅天驕的懷裡。
傅天驕人都傻了,扶着人不敢動。他試着去輸送靈力,卻都被排斥出來了,瞬時罵罵咧咧起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挑!”
他剛要把人抱起,便被箫子渝輕輕推開。
箫子渝踉跄了幾下,被手遮住的眸子閃出嗜血的黛紫色。但手上的腕子卻是燒得越來越厲害,硬生生地拉回他的神識。
紫色慢慢退去,箫子渝吐了一口血,捂住猙獰的傷口。他面無表情,但聲音冷冽,竟然讓傅睢生心生畏懼:“傅公這是何意?乘人之危勝之不武,這便是康城的待遇?”
傅天驕不知道為什麼,特别怕這人生氣,急忙打着糊糊說:“這都什麼事兒啊!來來來兄弟,我先帶你去換個衣裳,治個傷。”
強行攬過箫子渝後,他又扭頭看了一眼傅睢生。見自家爹沉重地看着他倆,但始終沒有說話。他心裡也沒譜,不過還是灰溜溜地把人帶自己屋裡去了。
見兩人都走了,傅睢生這才開了口,沖身後人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城主今日休息,不打算出席會場,令我回來。”紅衣女子走到跟前,對他行禮,“爹,這個人不能動。”
這人正是傅睢生義女,傅朔。
傅睢生收回劍:“他說的?”
傅朔點了點頭。她的眸子清澈,面目清秀,看着很有大家閨秀的乖乖女形象。但若箫子渝在的話,便能夠一眼認出這就是上次在康城砍了他幾刀的紅衣女郎。
傅睢生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城主在打什麼啞謎,這個玩意兒,他娘的把我兒子都拐走了!”
傅朔其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聽這語氣,也便以為傅天驕與箫子渝是那樣的關系,淡淡垂了眸。
半響,她開口:“爹,其實我們沒吃虧。”
傅睢生還沒有明白她說的話,看了她一眼。傅朔趁這個機會随便打了個理由跑了,等老爺子反應過來時,再也找不到人了。
“這對姐弟……逆子!”
而城中心的會場正熱鬧非凡。就在大家聊得盡興時,會場之中忽然走入了一位白衣男子。
這個時候已經關閉入口了,不能随便走動。雖然場内還是熱鬧非凡,但無不都關注着這個人的動作。
隻見那白衣男子站立張望了一會兒,便又離去了。
二樓的一個雅間門口,鹿離楓正辭别了一個妖族,推開房門。
北宮辰放下簾子,轉頭看他:“看到了麼?”
鹿離楓點頭:“嗯,他腰上挂的那玉是梁州大師所作,能有如此财力的,隻有城主了。”
北宮辰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城主沒有示意會來。況且,就他剛剛的表現來看,明顯是在找什麼人。”
“那個人的身份也必然不小。”鹿離楓蹙眉,“能赴這場會的隻有大商人、人妖貴族、以及修仙名士,他想找的人必然在這其中。”
會場設有靈紋陣,外面的人不能探察裡面的情況,這也就是為什麼城主會進來察的原因。
“他也必然在附近。”北宮辰說道:“至少,會在康城。”
外面忽地響起了敲門聲,兩人噤聲。鹿離楓朝外喊了一句:“誰啊?”
“鹿公子,是奴家啦。”
門外傳來一聲嬌羞的女聲,兩個人皆是一愣。北宮辰輕輕咳了幾聲,鹿離楓看了他一眼,起身去開門。
進來的女子身着正紅色長衫,上身用紅紗裹住,半露不露,腦袋上的鹿角卻是顯眼得很。
鹿離楓自然地摟住她的腰,輕輕捏了一把。
女子即刻嬌羞地拍了拍他:“讨厭。”
北宮辰和二人的目光對上,怔了一下,于是默默地端起酒杯轉身面對窗戶去了。
鹿離楓輕柔地擡起她的下巴,“我哥,不用管他。”
說着,就摟着人去了裡屋。掀起簾子時,他回眸看了北宮辰一眼,北宮辰對他點了點頭,默默盯着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