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明黃色的酒倒入透明的高腳杯中,香氣醉人。雖然裡斯手中拿的酒瓶同樣是舞會上最常用的品牌,但這瓶酒水的香味卻更為濃烈。
弗萊爾的注意力短暫地轉移開了一點,他有些驚奇道:“公爵大人的酒是特調的?聞着好像跟其他酒不太一樣。”
“大人的酒是特制的,雄蟲的身體與雌蟲的不同,承受不住過量的酒精。所以專門請人調制了一下。”裡斯代替伊森回答道,“減少了酒精含量,但香味卻更加迷人。”
伊森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裡斯的話。
他指節分明的手随意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裡面明黃色的液體來回翻湧。杯身上印出裡斯低垂的腦袋,他的雙目藏在劉海之後,陰沉沉地盯着伊森。
伊森端起酒杯,靠近嘴唇。
他粉色的唇瓣貼在杯口,緩緩擡起頭。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裡斯忍不住微微擡起頭,一動不動地盯着伊森的動作。
伊森嘴唇微張,第一滴酒水即将沾濕他的嘴唇。
等待雄蟲是每個雌蟲都應該具備的基本禮儀。弗萊爾安靜地等着伊森,他看着伊森的酒杯晃動着,酒水底部突然冒出幾顆氣泡。一絲異樣的感覺快速略過,弗萊爾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忽略了那絲異樣的感覺。
就在伊森即将飲下酒水的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接近他。
靠近嘴唇的酒杯被一把拉開,有人抓住了伊森的手腕。力氣太大,伊森被拉得一個踉跄。手裡的酒杯晃了晃,灑在地上一部分,還不小心濺在了弗萊爾的衣服上。
“實在抱歉,弗萊爾先生。”伊森連忙道歉。
“不不不,您不用道歉,隻是件衣服而已。”弗萊爾安慰伊森,轉而皺着眉頭看着突然過來的賽蘭,“你是公爵大人的雌奴?怎麼可以這麼放肆地拉公爵大人?!”
一時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邊的騷動吸引了注意力。
賽蘭完全無視了弗萊爾的質問,他松開了伊森的手腕,單手抓住了裡斯,冷聲問道:“你往雄主的酒裡放了什麼?”
裡斯的眼眸閃爍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賽蘭面不改色。他一手鉗制住裡斯,另一隻手把酒瓶從裡斯懷裡抽了出來:“我看到了,你在雄主的酒裡加了東西,你加了什麼?”
這麼一晃,瓶子裡的酒水泛起一連串小小的氣泡。
大廳裡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關注着這邊的情況。那瓶明顯有問題的酒水就這麼明晃晃地展示了出來,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一時間,大廳裡炸開了鍋。
“放東西?他想陷害公爵大人?”
“是誰?是誰想害公爵大人?”
“怎麼會有這種家夥混進來?皇宮侍衛呢?”
指責他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裡斯瞬間慌了神。他想掙脫賽蘭,卻驚恐地發現賽蘭鉗制住他的手宛如鋼筋一般堅硬,根本掙不脫。
他隻能強裝鎮定:“賽蘭,你發瘋了嗎?!你别以為公爵大人喜歡你,你就能蹬鼻子上臉,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損壞了孕囊的卑賤雌奴而已,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鬧?!”
“我的身份再卑微,也不會像你一樣暗地對雄主下黑手。”賽蘭的聲音沉穩有力,“我再問一遍,你在裡面加了什麼?”
裡斯的臉都扭曲了:“隻是普通的安神藥劑,你有什麼資格懷疑我?你知道我跟了大人多少年了嗎?!我怎麼可能會害大人!”
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驚人,弗萊爾有些一時間愣住了。直到他身上傳來微弱的燒灼感,他這才低頭去看。
濺到酒水的衣服已經被灼燒出來一個黑色的洞,此時此刻正在絲絲縷縷往外面冒着白煙。
剛才的異樣感并不是錯覺,弗萊爾一下子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拿過伊森手中的酒杯,手腕一轉将酒水全部倒在了地上。
明黃色的液體在地上蔓延開,半分鐘後,地闆的顔色明顯變黑了。
所有蟲臉色大變。
誰也不會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會謀害珍貴的雄蟲,還是在宮廷舞會上。這個裡斯是瘋掉了嗎?
此時的弗萊爾也顧不得賽蘭剛才的無理行為了,大聲道:“我以A111星掌權者的名義擔保,這隻雌奴說的都是事實,獻給公爵大人的酒水的确有毒。”
裡斯雙目發紅,他拼命掙紮,大聲道:“不是的!不是我!我不知道酒水裡有毒!這隻雌奴居心叵測,嫉妒我在大人身邊待了這麼久,所以才想方設法地嫁禍我!”
伊森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盯着地上那一灘變黑的酒水發呆。
有人通知了警備隊,很快,身着軍裝的軍雌就将大廳圍得水洩不通。
裡斯被人押在地上,還在不住地掙紮嘶吼着:“不是我!我沒有做!你們隻聽信一個雌奴的一面之詞嗎?我跟着公爵大人十年了,我怎麼可能會害公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