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這才注意到嘴角沾了東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剩下的奶茶一飲而盡。
賽蘭忍不住淡淡一笑。
他似乎有點理解雌蟲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臣服于雄蟲之下了。
舞會允許雄蟲攜帶雌奴入場,伊森準備把賽蘭也帶上。
距離上次裡斯給他的咖啡裡下藥已經過去了一周,自那以後,每天的咖啡都被他倒進了垃圾桶。賽蘭說這種抑制精神力的藥劑基本上都會一周見效,被害蟲會覺得嗜睡疲倦,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但一周過去,伊森的狀态依舊。裡斯時刻都在監視着伊森,見他這樣,内心也忍不住焦急了起來。
每天早上的咖啡都是由賽蘭送上去的,今天也不例外。
賽蘭雙手接過托盤,用攪拌棒在咖啡裡攪了攪,狀似無意地說道:“裡斯大人,雄主似乎不喜歡您做的咖啡,您要不換種飲品?”
這話似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裡斯瞬間握緊了拳頭,表情卻沒有變化:“是嗎?大人以前不是說喜歡咖啡嗎?”
“是這樣沒錯。”賽蘭将咖啡遞到裡斯面前,“可雄主說最近的咖啡聞起來都有異味,裡斯大人,您聞聞看?”
這話就是在拐彎抹角地說他做的咖啡有問題。裡斯咬緊了牙,目光直視賽蘭,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迹。
可惜賽蘭的表情沒有絲毫破綻,他疑惑地望着裡斯,表情坦坦蕩蕩,似乎隻是在傳達伊森的意思。
裡斯深吸一口氣,接過咖啡,低頭道:“的确,是有點異味。或許是這批咖啡豆出了問題吧,請替我向大人道歉。”
“我會轉達您的話的。”賽蘭微微躬身,轉身離開。
裡斯目不轉睛地目送着他離開,直到賽蘭的身形消失在二樓拐角,他這才收回視線,轉身将咖啡倒進了垃圾桶。
最後一滴液體沿着杯沿滴落,裡斯握着杯子的手徒然發力,骨節的血色褪去,瞬間變成青白色。杯子無法承受,驟然碎裂。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第一天舞會。
伊森提前給賽蘭買了幾套合身的禮服。賽蘭身高腿長,寬肩窄腰,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每一套衣服穿在賽蘭身上都讓人眼前一亮,伊森樂此不疲地讓他換了十幾套衣服。看着自己養的雌蟲這麼漂亮,伊森總算體會到了換裝遊戲的樂趣。
或許以後可以買幾件小裙子讓賽蘭穿穿看。伊森忍不住惡趣味地想。
最後賽蘭累了,哭笑不得地跟伊森求饒,伊森這才樂滋滋地停了下來,将賽蘭試過的所有衣服都買了下來。
入夜,皇宮燈火通明,道路兩旁擺滿了盛開的鮮花。
城内亮如白晝,廣場上聚滿了人,城中央的蟲皇雕像上都挂滿了彩燈。道路兩旁開滿了各種各樣的店鋪,節日的氣氛十分濃郁,任誰來都會忍不住參與進去。伊森坐着飛行器飛過城市上空時,也忍不住想跳下去一探究竟。
天空都被城市的燈光染成了橘紅色,星星也在燈光的印襯下暗淡了。
一條長長的紅毯從皇宮裡延伸出來,一直鋪到幾百米外的地方,收到邀請函的賓客踩着紅毯陸續進入皇宮。
賽蘭替伊森整理了歪掉的領帶,彎腰扶着伊森走下飛行器。
莫卡和裡斯緊随其後,他們的主要工作是保護伊森的安全,走哪兒都得跟着。
伊森穿着一身白色漸變灰藍的禮服,耳垂上佩戴着一枚淡藍色水晶做成的單邊耳墜,胸膛上還别着一枚銀色的胸針。他精緻又好看,光是站在那裡,都能引來無數雌蟲愛慕的目光。哪怕不像大部分雄蟲那樣嬌小可人,也足以讓雌蟲移不開視線。
伊森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但無人敢跟他對視,目光所到之處,雌蟲全部半跪下來,以表示對他的臣服。就算是雄蟲,在他面前也得規規矩矩地鞠躬行禮。
伊森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大廳。
大廳富麗堂皇,吊燈都是用水晶制成的。悠揚的音樂輕輕回蕩着,一旁的桌子上擺滿了精緻的甜點,身着光鮮亮麗的蟲族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交談,為數不多的幾隻雄蟲周圍更是圍滿了雌蟲。
伊森還沒在大廳站穩腳,就有幾隻雌蟲蠢蠢欲動地朝他這邊移動過來了。
然而還不等他們靠近伊森,大廳突然響起了恢弘的旋律,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高處看去。樓梯的盡頭,迪洛身着華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