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圍觀民衆群情激奮，小女孩的父母沒敢再說什麼，這時守衛者接到上司的命令，兩人耳語兩句、向小女孩走去。穆青立刻上前：“你們要做什麼！”

一名守衛者停下來應付穆青，另一名守衛者帶着機器人走向小女孩，機器人投放出可愛的動畫角色影像試圖吸引小女孩的注意，守衛者則去抓小女孩懷裡的貓，小女孩尖聲大叫、抱着貓不斷踢擺雙腿不肯讓守衛者靠近，守衛者無奈地站在一邊看向她的父母：“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并且會把她的行為提起審查，阻礙公務妨害安全，她未來的日子可不好過。”

女孩的父母趕忙上前一邊安撫一邊按住她的身體、把貓從女孩懷裡往外拽，女孩卻異常堅定、死死把貓箍在懷裡不肯松手，凄厲的哭聲像匕首刺進穆青心裡。穆青試圖制止他們粗暴行為：“我是道德委員會委員長，她的行為有沒有錯我全都看在眼裡，你們不能這樣對她！”

“啪！”

有什麼東西向穆青飛了過來，被機器人擋下、砸在機器人展開的電子屏障上，穆青看了一眼，是一個水杯，杯蓋沒有擰緊，水灑了一地。

這個水杯好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其他人有樣學樣、紛紛把手上的東西扔了出來，他們并不是有意傷害、更多是表達不滿，但那些投擲出來的雜物全都砸到了穆青心裡，侮辱、委屈、憤怒、無力，這一刻穆青明白，首腦預言的可怕未來已經到來。

事情并沒有結束，很快，愛貓者趕了過來，雙方在穆青面前發生沖突、穆青完全無力阻止。等守衛者趕來平息事件，被小女孩牢牢保護的寵物貓早就因為缺氧在她懷中窒息。

守衛者調查室内，攀雲看着穆青，在他印象裡穆青總是優雅沉着，現在，坐在對面的她雖然樣貌裝扮依然典雅端莊，神情卻透着疲憊和狼狽。狼狽，這個詞本來和穆青格格不入，現在竟然真的出現在她身上，讓人意外。

穆青似乎看出攀雲的疑惑，她苦笑兩聲：“我過來接受調查，順便看看你。”

攀雲皺起眉：“你也被調查？約瑟做的？”

穆青搖搖頭，把今天發生的事全部告訴攀雲，聽說約瑟要對執行寵物貓管控令、攀雲緊張地站了起來、聽到阿寶被西利亞救走暫時沒事，他才又坐下。等穆青全部說完，攀雲也冷靜下來：“約瑟的野心在質詢會上就顯而易見了，對貓的恐懼和對我的不信任使民衆對強權進行了美化和依賴。”

穆青愣愣看着前方：“人傷害人，他們完全沒有把彼此當做同類、甚至比面對貓時還要暴力！裂隙已經無法彌補，首腦的預言、我們摒棄仁慈也要避免的悲慘未來，就要到來了！攀雲，是否我們一開始就弄錯了，讓人類滅亡的不是貓、我們的敵人另有其人。”

穆青的目光轉向攀雲：“我們是否應該尋找新的同伴？”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攀雲歎了口氣，“眼下約瑟獨裁路上的絆腳石隻有你了。西利亞雖然軟弱、但他說的沒錯，你現在比我更危險。保護好自己。”

穆青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攀雲知道她在想什麼，但究竟怎樣才能找到正确的路？現在的他無法确定。至少自己在意的人和貓都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