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看着争執不休甚至要動起手來的人類，不禁冷笑：“人類都是白癡。”

一直沉默不語的成業開口道：“他們是為了維護你才會和别人發生争執的。”

“怎麼，你還想讓我心懷感激？”自由斜眼看成業，“如果沒有人類，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人類才應該被滅絕！”

成業看向自由，眼中盛滿了厭惡：“沒有人類就沒有寵物貓，我們本來好好的，該消失的是你！”

自由惡聲質問：“好好的？你不準自在說話、不準自在兩條腿走路、不給自在吃零食、給他戴項圈，還要把他的蛋蛋割掉！自在把你當做家人，你卻隻把他當做寵物，這難道就是好好的？”

“自在是一隻貓，它是寵物貓，它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成業簡直要崩潰，怎麼能有人、有貓質疑他對自在的愛和喜歡，自在是他最疼愛的貓，比其他人類在他心裡重要的多！可他之所以能這樣喜歡自在，正是因為自在是一隻無害的貓貓，如果貓也和人一樣會思考會取舍會背叛，又如何承接他毫無防備的全然信賴！

“被欺騙、被辜負的分明是我啊，是你們搶走了我的自在！”

自由看成業紅了眼睛，對這個自私軟弱的人類更加輕視：“既然你不喜歡現在的自在，正好放他走，我們會玩得很好！”

成業忍下憤怒和痛苦，追問：“你要把自在帶去哪裡？你知不知道你會害死它的！我幫得了你們這次、可逃離這裡以後對你們的追捕也不會停止，你們很危險！人類中反對養貓的聲量越來越大、你會害死所有寵物貓！”

自由不以為意，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貓貓應該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人欺負，離開這裡它們可以去任何地方，哪怕死亡也是自由的歸所，有什麼好怕的！

“世界又不是屬于你們人類的，我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成業恨不得讓守衛者把這隻醜貓打成篩子！但事情鬧成這樣，讓自在回到人類社會幾乎已經不可能。他隻得咬着牙舒了口氣，平複心情，道：“其實我也能猜到，你們能藏這麼多天不被發現，一定是藏在地下管道裡。”

自由眯起眼睛，沒有說話。成業繼續道：“地下管道還算安全，有水源，但缺少食物，一噸貓糧也不夠你們這麼多貓吃太久。而且地下管道陰暗潮濕，自在喜歡陽光……”

“大不了我們離開這裡，聽說安全區外面還有很大的世界，我們離開安全區、你們就拿我們沒辦法！”

“不可以，安全區外輻射超标，動植物全都發生了變異，隻有機器人才能在那裡工作，安全區裡的生物出去會得病死掉的！”成業斷然否決，“你們應該去綠區。”

自由眼睛微微睜大：“綠區？”

“綠區是安全區重要的肺，裡面有大片茂密的森林，各種農作物也在那裡生産。這些年綠區規模不斷擴大，已經是以前的兩倍，裡面還有一些半散養的培育動物--這可是機密。如果你們能到綠區，至少食物可以得到保障；那裡除了科研人員沒有人類，其餘都是機器人，機器人的攻擊力也比其他地區的高，但機器人比人類好應付得多。”

自由皺眉：“對人類來說當然是這樣，但對貓來說機器人危險一百倍！你沒看到寵物之家裡貓貓的屍體嗎，都是被機器人打死的！”

成業講出自己的計劃：“離開這裡後你們先在地下管道躲一個月、努力躲避抓捕；我和賽文會在這段時間想辦法幫你們對付綠區的機器人，我們能做到。等事情平息，你們潛入綠區，在那裡落腳，不要再出來。”

自由看着成業，忽然道：“你好像也不是很讨厭。”

成業呵了一聲，又想，如果事情能順利就好了，如果一切順利，他以後還可以去綠區找自在，他們可以嘗試做朋友，也許，也許還能做家人。

成業低頭看了一下手表：“八分鐘了。”

“飛行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