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滿腔憤恨幾乎噴湧而出，他放開自在，冷冷道：“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找到他！”

“什麼？”自在打個滾站了起來，卻見自由已經推開牆壁、跑了出去。自在顧不得許多，趕忙追了上去：“自由你要去哪裡！”

自由沒有回答，隻不停奔跑。他比自在大很多，體力也比自在強很多，自在四肢甩得亂飛、也隻能勉強看到自由的尾巴尖。不過自由跑過的地方自在有些眼熟--那是他們剛剛從地上來自由家的路，自由要去人類世界。

自在還不明白自由想做什麼，但他知道自由最終會傷害自己，他不能讓自由像美美他們一樣不明不白地暴斃！他看到自由跑到他們下來的井口附近，在井壁上按了一下按鈕，井口緩緩打開，自由攀着井壁就要爬上去。自在來不及多想，飛上前咬住自由的尾巴、扯住他後腿用力下拉。井壁本就濕滑，自由被自在拽着不放、掙紮半天氣力不足、還是摔了下來，正好砸在自在身上。

“喵！”

自在被砸得眼暈，自由也氣喘籲籲，兩貓總算能安靜一會。

“你究竟為什麼要阻止我！”

“人類真的很危險！”自在想了想，把自己在寵物之家遇到的事全都說了出來，“我現在都想不明白，貓貓們為什麼會忽然死亡，但我能肯定，這都是機器人搞的鬼！機器人隻是人類的武器之一！我知道，你就是報道裡搶奪人類食物的貓貓，你一定以為人類都很弱小，但是你錯了！人類雖然沒有貓貓那樣的牙齒和爪子、反應也很慢，但他們會使用武器，他們的強大你難以想象！我不能看着我的朋友去送死！”

自由抖了抖胡子，坐在地上沒有說話。井蓋已經打開，陽光從井口漏了下來，照在自由身上。自由從厚厚的鬃毛裡摸出一條吊墜，吊墜很小，由金屬制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是爸爸離開前給我的。其實樹林裡也很無聊，隻有爸爸媽媽和我三個，我一直想要去爸爸媽媽口中人類的世界看看，但他們和你一樣，總是說人類很危險，不準我去。那天爸爸終于同意帶我去人類世界看看，他把項鍊給我、讓我一定要戴好、不能摘下來；他跑去懸崖邊也是因為那是綠區和人類世界聯通的地方，他是因為我才被人類發現的……”

長期沒人通過、井蓋緩緩閉上，自由身上的光一點點消失：“其實我早有預感了，爸爸如果還活着、不會這麼久不來找我們……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人類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我們？”

自在無法回答。他走上前，試探着靠在自由身邊，舔了舔自由下巴的毛，自由沒有拒絕。下水道裡機器人還在兢兢業業的工作，它們的核心從軀幹的縫隙裡透出些微藍色的光，倒映在水裡，水也泛起漣漪。帶着藍色光點的水潺潺流淌，一黑一白兩隻大貓在水道旁緊緊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