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雲還在休息，艾米獨自一人收拾房間、拒絕米勒的幫助。”

成業又想起昨晚艾米甩給他的難題，他坐在餐廳，雙手緊握，不知如何是好。自在扒着成業的腿爬上椅子、又跳上餐桌，用頭頂蹭了蹭成業的臉，成業避開，伸手摸了摸自在。

自在自然是希望成業能選擇攀雲的，但艾米是成業的媽媽、攀雲現在又遇到了這麼大的麻煩，成業跟着艾米生活也許會更加穩定，不過那樣的話自己恐怕再也見不到成業了……

自在正在出神，艾米已經走了下來。自在知道艾米讨厭自己，趕忙跳下桌子躲在一邊，成業也站起身，局促地喊了聲“媽媽”。

艾米朝他點點頭，對米勒說：“上去把我的行李拿下來。”

自在看到成業将褲縫纂成一團，緊張地問：“媽媽，你現在就要走嗎？”

艾米扶着桌子坐下：“再留下有什麼意義麼？”

“至少、至少再見爸爸一面！”

艾米輕蔑地笑了笑，轉而問：“你的決定是什麼？”

自在耳朵繃得筆直，他聽到成業沉默許久，帶着哭腔尋問：“難道真的不能留下來麼？我們一家人不好麼？”

“一點都不好。”艾米歎了口氣，起身走到成業身邊，“很多事是沒法勉強的，不然難過的還是自己。我努力過、追求過，我已經累了，該放棄了。我不想再折磨自己。”

“抱歉……”自在看到成業的眼淚落了下來，“抱歉媽媽，沒能讓你幸福。”

艾米有些動容：“成業……”

“如果離開會讓你快樂，你就走吧。這是我的家，我要留下來，和選擇留下的人在一起。”

艾米的臉又冷了下來：“你是在怪我？”

成業猛然擡起頭，自在從下往上看去，劉海的陰影讓成業的目光看上去鋒利寒冷，讓自在看着有些害怕：“你抛棄了我們，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抛棄了這個家！你還想要我感謝你嗎？”

艾米震驚極了，她沒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兒子居然會這樣跟自己說話。最後一絲愧疚消散，艾米冷冷看着成業，轉身喊道：“米勒，該死的怎麼還沒下來！把飛行器喊來，我現在就要離開！”

米勒舉着行李匆匆下樓，後面還跟着成業和阿寶。成業眼睛通紅，頭發亂糟糟的，還穿着昨天的衣服，上面沾滿了貓毛，看着很是狼狽。不過他神色恢複了往常的溫和鎮定，看了看成業、向艾米說：“如果不趕時間的話能稍等一下麼？我收拾一下去送你，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艾米冷笑：“我更不放心你！”

“艾米，”攀雲溫柔地說道，“沒能讓你幸福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但無論如何，我由衷希望你能幸福。畢竟，就算你不再是我的妻子，你還是成業的媽媽，我最可愛的妹妹。”

“讓我再送你一次吧，像以前一樣。”

艾米看着攀雲，眼中似乎有淚，她沒再拒絕，默默在客廳沙發上坐下。攀雲立刻去換了衣服，穿着幹淨的襯衣，看着英秀挺拔，和美麗的艾米走在一起，那樣般配。

成業和他們一起離開，家裡隻剩下自在和阿寶。自在看阿寶毛發雜亂也不去梳理，心情似乎十分低落，不過他實在好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小心湊近阿寶身邊，問：“阿寶，攀雲昨天是去見西利亞了嗎？怎麼樣了？”

原本還萎靡不振的阿寶聽到這話猛然暴起，反身把自在踩在腳下、一口叼住自在的脖子：“都怪你，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本來等讨厭小子長大我們和西利亞一起生活了！本來很快了！現在一切都變了！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自在揮舞着爪子拼命掙紮：“成業才不是讨厭小子，西利亞才是混蛋！他的兒子是大混蛋！”

“不準你說西利亞！”

“不準你說成業！”

阿寶和自在年紀體型都差距懸殊，以往阿寶和自在打鬧也不過是逗着自在玩，自在連自己的身體不還不能完美适應更不可能做出反擊，兩隻貓一直都是阿寶單方面打打鬧鬧自在，誰也沒認真過。這次涉及到自己喜歡的人類，自在不再妥協，非要阿寶認錯，阿寶滿腔的焦急無助無處發洩、自在又撞了上來，當然也不肯讓着他，兩隻貓立刻打了起來。

這是自在第一次打架。他身子小、又沒有經驗，打架很是吃虧，耳朵、尾巴被阿寶咬了好幾次，不過他畢竟是人類、比起阿寶還是聰明很多的，還會使用策略，利用家裡的家具各種躲藏偷襲，還用陽台上的花盆砸到了阿寶的尾巴，把阿寶氣的喵喵叫。

攀雲和成業回來時米勒已經罷工回房間休息，家裡亂得不成樣子，所有擺在外面的東西--杯子擺件花盆，全都被摔在地上；空氣中貓毛漫天，攀雲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客廳的地闆上自在阿寶擰成一團打在一起，一個抓着一個的耳朵、一個咬着一個的尾巴，喵喵的叫聲震天響，貓毛在他們的嘶吼中飛舞，給他們的戰鬥營造了一絲唯美的氛圍。

“天呐！”成業趕忙跑上去制止，“你們在幹什麼！阿寶快停下，自在要被你咬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