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掣雲一直靜靜聽着,最後才發表看法:“李淳此人,歹毒陰狹,小人做派,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實不堪為君。
“他誣陷姜相通敵賣國,我是一點也不意外的,僅此一招,他不僅将姜相拉下了馬,還趁機處置了我楊家,将我大哥手中的兵權收了回去,隻是可憐了邊境的那些将士和百姓,白白淪為了李淳陰謀詭計下枉死的冤魂。”
姜念虞:“太後——”
楊掣雲:“如今我已不是太後了,虞丫頭,你就喚我一聲楊姨吧。”
姜念虞從善如流:“楊姨。”
楊掣雲:“唉,好孩子,說起來我實在對不住你,先前竟還想讓你給李淳下毒,差一點就連累了你,如今我落得這步田地,你還能冒險來看我,可見你心性至純至善。”
姜念虞都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她這一趟過來,也是帶着目的的。
“您可知道,是誰将巫蠱娃娃放在了您枕頭底下,害得您淪落至此?”
她怕下一步李淳也用這一招來對付她,所以起碼得知道那人是誰。
楊掣雲:“能進入我寝殿往我枕頭底下放東西的,除了跟随我多年的黃鹂,也就隻有空明禅師了,她二人現在如何了?”
姜念虞:“黃鹂姐姐被發配到了輪回司,空明禅師倒是沒事,還時不時被皇上召去講經——”
說到這裡她忽然反應過來,“難道陷害您的人是空明?”
楊掣雲諷笑道:“若非是他,李淳又豈能讓他還好好的?他怕是早就落得和黃鹂一樣的下場了,還能去給李淳講經?呵。”
姜念虞臨走前,楊掣雲交給了她一封信:“虞丫頭,方便的話,幫我把這封信交給順王。”
姜念虞同意了,從宗人府離開後,就去了順王府。
如梁上君子般潛入了順王的房間。
大黑蛇率先發現了她,朝她這邊吐了吐蛇信子,接收到熟悉的氣味後,便像條大狗狗似的朝她興奮地竄過來。
姜念虞拍了拍它的腦袋,給它喂了點異能。
黑暗中,床榻上的順王幽幽睜開了眼睛,“誰?”
姜念虞拿出一顆先前從皇宮寶庫裡順來的夜明珠,“是我。”
順王坐起身,“餘大夫?”驚訝之餘還有些不可遏制的欣喜。
姜念虞将信遞過去,“太後娘娘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順王接過信來,一面拆信一面問:“你見到我母後了?她怎麼樣?”
姜念虞也沒有隐瞞他,将自己看到的情形如實說了出來。
順王憤怒地捶床,“李淳竟敢如此欺辱我母後!再怎麼樣母後也是他的嫡母!”
閉了閉眼,他将怒火按捺下去,看起了信。
姜念虞問:“太後娘娘在信上寫了什麼?”
她也就是這麼一問,如果順王不說,她也不會追根究底,誰知他竟直接将信遞了過來。
她接過來一看,太後在信中說:“泓兒,我本想毒殺了李淳,讓大臣們擁護你登上皇位,誰料我一着不慎,輕信了空明這賊秃,被他害得幽禁于宗人府,你定不能放過空明,要為我報仇雪恨。
“……對付完我,李淳下一個要對付的,很可能就是你了,即便他不知道你的腿已經治好了,也不會容許你活在這世上,你千萬要小心。除了餘歲大夫,其餘的人你都不能輕信。”
姜念虞沒想到自己雪中送炭的一個舉動,直接把太後的信任值刷滿了,居然說出讓順王隻相信她一個人的話來。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更方便她找順王幫忙了。
“順王殿下,我想請你幫個忙。”
順王:“你盡管說。”
姜念虞:“我想讓你幫我留意一下京中長相俊美的年輕郎君。”
不知為何,聽到“長相俊美的年輕郎君”這幾個字從她嘴裡冒出來,順王心下便有些不快,嘴一秃噜,冒出來一句:“什麼樣的才叫俊美?我這樣的算嗎?”
姜念虞:“當然算,也隻有順王殿下這般容貌的男子,才稱得上俊美,我要您找的,正是容貌和您不相上下的男子。”
不然如何能令她的異能源種“亮燈”呢?
和空明接觸升級到八階後,她忽然發現自己的下一個異能血包還沒有着落。
她本以為找一找總能碰到的,于是經常趁夜偷溜出宮,到青樓酒樓等地物色目标。
哪知找了數日,一個異能血包也沒碰上。
先前接連碰上大帥哥的經曆,讓她産生了一種錯覺,好像李玄璋、裴少清這種級别的帥哥很容易就能碰到。
但實際上,隻是因為她的身份和地位占了優勢,讓她一開始就落到了更容易接觸到美男子的富貴窩權貴堆裡。
若是她的新手地圖是某個山旮旯,這會兒異能恐怕還沒升到一階。
而真正美貌之人本來就是極少數,先前遇到的八個美男子,估計已經是她的生活圈所能接觸到的極限了。
所以她得找人幫忙,将搜索圈擴大。
順王先前雖然殘了那麼多年,但好歹是個王爺,暗中勢力絕對不小,在宮外找人肯定比她方便。
被她直白地誇贊了一番,順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翹了翹,以拳抵唇咳了咳:“好,這個忙我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