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可以給蘭溪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一想到剛才鏡頭的捕捉下,蘭溪眼中的決絕與釋然。王導便突然奇想,創作的念頭一發不可收拾地冒了出來,來回磋着自己的下巴,在腦海中構思着“小番外”的可行性。
與心情興奮到有幾分癫狂的王導截然不同的是,羅青青此刻仿佛整個人墜入冰窟一般的呆愣,内心深處隐約有幾分失去掌控的恐懼感。
許今墨的演技,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該死!
羅青青咬牙,尖銳的之間死死攥着手心的柔軟。
她一直引以為傲的演技,作為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的那份驕傲,此刻卻被對方輕易卻又狠辣地碾落在了地底。
顧不上自己經營依舊的“溫柔、知性大姐姐”的人設。她眼帶厭惡,無比嫌棄地瞪了一眼落在地上,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恐懼中無法出戲的小桃。忍不住在心底怒罵着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徑直從她腳邊跨了過去。
一旁的工作人員眼觀鼻,鼻觀心,瞧着羅青青與平時截然相反的行事作風,倒是越發肯定了自己前不久剛産生的微妙想法,心底對羅青青也多了幾分不喜。
一場戲結束,雖然還算順利,隻拍了一遍就過了。
但演戲時爆發的情緒,以及身上難忍的疼痛,依舊耗費了許今墨不少精力。本就不是特别健康的身體,此刻正用源源不斷的虛弱和無力抗議着主人近乎虐待般的不重視。她原本嫩白的小臉上更添了幾分難掩的疲态,連帶着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幸好,接下來沒有她的戲份了,再加上她向來不喜歡營造什麼“敬業、樂學”的虛假人設,便和導演打了聲招呼,離開了片場,回酒店休息。
況且,許今墨的演技,早在上一世就已經是天花闆般的存在,天賦和努力她樣樣不缺,自然也不需要向着别人學習和觀摩。
再說了,從現實的角度出發,許今墨并不認為,能從我們此劇中的男、女主演身上學到點什麼能提升自己演技的東西。
比起浪費時間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她更喜歡去學習、去落實角色的所有技能,去健身、去休息,調整出最好的狀态。
而另一邊,又跟着劇組忙忙碌碌拍攝着男女主戲份的景辰,終于在半夜結束工作,帶着私人醫生送來藥,拖着疲憊的身體四處找許今墨,卻一而再再而三跑空。
他本就不耐煩的心情,在看到“小麻雀”(葉子)津津有味地吃着那個格外眼熟的蛋糕,情緒徹底爆發。
和他一樣爆發的,是天空變幻莫測的天氣。
天氣總是瞬息萬變,悄然發生在不經意間。前一刻還微風徐徐、皓月當空,此刻卻忽然布上烏雲。随天色昏暗,落下一道道劃破天際的驚雷。
雨點如千軍萬馬,随着閃電轟鳴着的一聲令下,迫不及待襲下夜幕下安然入睡的城市。頃刻間,原本幹燥的道路覆蓋上了潺潺流水。
嘩啦作響的雨聲,伴着偶然落下的雷聲,奏鳴了雨夜的樂章。
幾經波折,景辰這才打聽到,自己要找的人,早早的就趕回酒店休息去了。
他步伐匆匆,此刻俨然被淋成了落湯雞,發絲偶爾滴下水珠,順着修長的脖頸落入衣中,原本白色的T恤也染上深色的水漬,隐約透出裡面姣好的肌肉線條。
與攝人心魄的“美景”截然相反的,是景辰幾乎凝成實質的怨念,連帶着落在柔軟地毯上的腳步也踢踏作響,略有幾分洩憤的意味。
他兢兢業業的拍戲,人家在軟和的床上呼呼大睡;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跑遍片場找人,人家早就歸宿在了溫暖的房間裡;他放下臉面,小心翼翼護着小蛋糕去讨好她,人家卻輕飄飄一句不喜歡,轉手就送了人!
心裡這麼一對比,反倒越發不是滋味。
想他堂堂景家備受寵愛的小少爺,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以往對八卦绯聞的顧慮,統統被抛諸腦後,帶着滿腔憤怒,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景辰直接找上了許今墨的房間。
一隻手用力地敲着房門,另一隻手也緊緊攥着一個小紙袋的袋口。
他身上被雨淋得濕透,紙袋卻被保護地很好,沒有染上半點水汽,隻除了被盛怒之下的人捏出的一條又一條密集的褶皺。
近乎錘門的聲音持續了片刻,才短暫地停了一會兒。
并沒有什麼特殊的考量,純粹是因為景辰敲得手痛,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為什麼不按門鈴?
因為對方在房間内開了“勿擾”,門鈴形同虛設,根本隻是一個毫無用處,隻能鍛煉手指力量的按鈕罷了。
手機彩鈴空靈悅耳,反反複複地響着,不僅沒有撫慰景辰的憤怒,反而讓他内心的怒火越演越烈,一張俊臉沉得吓人。
中途偶爾有幾個劇組的工作人員,被門外動靜鬧得好奇,探出個頭張望,卻被景辰陰沉到要吃人的面色吓退。仿佛門口有閘刀要落下,猛得縮回頭,死死關住了房門。手上動作快出殘影,飛速扣上了門上的各種小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