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雁巴不得陸遠亭離女兒遠些,自然答應下來。
大門一關,秦翡雁就立刻收起笑臉。
“你究竟想幹什麼?想把我趕出去?讓我流落街頭?吃殘羹剩飯讓我見不到女兒?”
陸遠亭不說話,就盯着她看,見秦翡雁逐漸不耐,才開口:“我沒有想那樣做。”
秦翡雁跟着他走,她問三句他答一句,她真不知道陸遠亭現在怎麼變成個悶葫蘆了。
而她昨晚患得患失,導緻夢裡都在和陸遠亭搶女兒,睡得不好。
從陸遠亭出現在綜藝那刻她就懷疑他目的不純,但明面上她又不能阻止女兒和他接觸,心裡卻又始終擔心這個。
憋在心裡不是她的風格,她幹脆直接問陸遠亭:“那你想幹什麼?想把曜曜從我身邊奪走?”
陸遠亭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曜曜是我們的女兒。”
沒有什麼奪走不奪走。
“才不是你的女兒,是我的女兒!”
“是你的。”
秦翡雁被他引到了小區外面的街上,聽見他承認眼睛一亮:“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和我搶曜曜的撫養權?那你自願放棄好不好?要簽書面協議的那種。”
她是從網上學到了真東西的,知道狗男人口頭上的好話都是作不得數的。
尤其是興頭上的甜言蜜語。
“為什麼要分撫養權?她已經十九歲了,不再需要監護人了。”
陸遠亭掃她一眼,撩起簾子,秦翡雁自然地先進了店裡。
秦翡雁恍然大悟:“對哦,她已經是成年人了。”
她總覺得陸沁曜還是小小一團,還是需要她保護的孩子,卻忽視了她已經到了談戀愛不算早戀的年紀。
她擡眸,頗為無情地說:“那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更沒有談的必要了。”
如果不是因為女兒,她是不想見他的,見他一面就是在提醒她一次,她當年的眼光有多差。
陸遠亭依舊沉靜自若,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沒有必要嗎?我們是夫妻。”
秦翡雁壓低了聲音:“可是我在過去已經死了,還死了那麼多年,我們的婚姻關系早就結束了。”就連她個人的身份信息都可能被注銷了。
因為這個,和節目組簽合同的時候她都是委托陳虹幫忙處理。
“沒有結束。”陸遠亭也不想結束。
見她疑惑,他一邊用熱水燙餐具一邊和她解釋:“當年事發突然,我接受不了現實,爸和媽也接受不了,楊達甚至覺得我在騙他,之後爸媽便帶着“你”一起去了國外,我們給自己營造了一場騙局,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有人猜測你去世了,也有人覺得你是在國外潇灑快活。無論是哪個,他們都沒有确切的消息。”
陸遠亭頓了頓:“其實這些年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我不再避諱你去世的事,我身邊倒是有幾個人知道,但我會處理好,确保他們不會亂說。”
秦翡雁:“那就是說,我名下的錢都在?隻是恰巧那個房子送給你了?”
天呐!她又要重拾有錢人的身份了嗎?
上天果然待她不薄。
陸遠亭仿佛知道她很想踹開他,定定地看着她:“也許國外會有,但國内你的财産都在我這裡。”
秦翡雁:???
她的錢為什麼變成他的了?
秦翡雁自然理直氣壯地開口:“還給我。”
陸遠亭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出餐口端起屬于他的那份餐。
秦翡雁見他不回答,眉頭不展,帶着質疑的口氣問他:“你不會想把我的錢貪了吧?”
竟然這麼沒品的嗎?
她記得以前陸遠亭挺大方來着,難道說,錢越多越懂得它的珍貴,所以他變得摳門了?
可那是她的錢。
陸遠亭語調沒什麼起伏,哪怕被秦翡雁懷疑了依舊心平氣和:“你覺得我會嗎?”
陸遠亭往碗裡加了幾滴醋,又放了半勺辣椒,推到對面,又拿過筷子給她。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對面的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直到秦翡雁吸了一口彈牙的粉才反應過來,不過胃比她更早意識到餓,察覺主人要停止進食,立刻響起了聲音“咕——”
吃都吃了,吃一口和吃一碗也沒什麼區别。
她自我安慰着。
她仰頭,嘴巴沒停,隻眼睛看他。
分明是在回答他剛剛的問題,她覺得他就是要把她的錢貪了。
陸遠亭問:“女兒是誰的?”
秦翡雁咽下食物:“我的。”
陸遠亭點點頭,開始和秦翡雁算賬:“孩子出生後,除了家裡的阿姨外,還有四個金牌育兒師陪着她,直到她上幼兒園,一個金牌育兒師的工資每年在七十萬到百萬之間,吃穿用每年大概在千萬左右,興趣愛好培養每年——”
秦翡雁打斷他:“停,你說個總數。”
她不耐煩聽他講那麼多。
陸遠亭:“無價。我在她身上的投入的心血和陪伴,不是金錢就能衡量的。”
秦翡雁微笑:“你陪伴什麼了?”
陸遠亭無情地提醒她“比你多很多,不是嗎?”
秦翡雁咬牙切齒,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程度?
她就知道,人走茶涼,更何況她走了十八年,狗男人也已經從十好少年變成了無情的資本家、木頭人!
秦翡雁有點生氣:“那也是你女兒!”
陸遠亭眼裡染上一絲笑意,學她剛剛的說過的話:“才不是我的女兒,是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