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明白了,哪裡是白桃忘記回複她,根本是在故意給她和謝安洋制造機會。
謝安洋難為情地用手理了下頭發,唇畔有淺笑:“……這不是等到你了嘛,說明我們今天還是有緣分見面的。”
少年人的嗓音溫潤誠摯,将這句随口一說都暈染得像在傾訴情話。
他說的等待輕飄飄的,餘若魚還以為謝安洋隻是在這等了她一段時間。
結果白桃在微信裡告訴他,謝安洋這個一根筋愣是從約定好的五點半開始等,連晚飯都沒吃,生怕錯過萬一趕來的她。
餘若魚歎了口氣,突然有種照顧寵物照顧不周的内疚感。
她放下手機:“餓嗎?”
謝安洋本來是專注看着肉串的配料表,聽見她這麼問,下意識脫口而出了一個“不”字。
反應一秒後,突然認真看過來,撒賴般地捂了捂肚子:“……餓,姐姐要陪我吃飯嗎?”
餘若魚好像很難拒絕,點點頭:“買完東西就去吃吧。”
“好啊!”謝安洋雙眸明亮表達着歡喜,将看上的幾包肉串全都放進了購物車。
餘若魚也開始着手對明天的露營做準備,挑選着心儀的食材。
正在糾結是要買麻辣味的還是黑胡椒味的,就聽見旁邊少年支吾着要說些什麼:“姐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似乎看出了餘若魚在糾結,謝安洋幹脆将她看上的兩包抓起全都一并放進購物車。
然後垂了垂眸,問道:“……上次在我家,你為什麼走了?”
餘若魚聞言掀眸,謝安洋面部紅溫到爆,感覺是下了極大的勇氣才問出口的。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抱都抱過了,親都親過了,就差水到渠成的最後一步沒有執行。
男人好像在行與不行這個方面非常在意。
餘若魚笑了一下謝安洋服務意識還挺強,半開玩笑地解釋道:“因為這具身體不是我的,我沒有權利這麼做——說起來我親你這件事,本來應該也是禁止的。”
可是就像她意識到的,謝安洋的長相實在符合她的基因審美,一時間沒忍住就……
餘若魚這幾天有好好反思。
本來以為她這種胡謅八咧會收獲一個懵逼茫然的少年。
沒想到少年像是得到了滿意答案,放心般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餘若魚有點好笑地反問他。
謝安洋理不直氣也壯地:“知道姐姐不是因為厭棄我才走了啊。”他害羞地理了理頭發,“我隻要知道這點就夠了。”
餘若魚忍不住揉了下謝安洋的頭,突然發現他的發質手感也是出乎意料的好,柔軟又蓬松。
謝安洋很受用地低頭讓她摸個夠。
“對了,那幅畫。”餘若魚看着對方被她揉亂的頭發,心滿意足收回手,“我記得某人前兩天就跟我說還差一點點了。”
——她怎麼覺得對方有點釣着她的嫌疑呢?
謝安洋用手理了理頭發,想想回道:“确實還差一點點。”
餘若魚牽了牽唇,用手扳過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我怎麼感覺某人的眼睛在說謊呢?”
謝安洋順勢将身體稍稍傾下,讓她更加方便握住他的下巴。
一雙含有笑意的桃花眼近在咫尺。
“真的還差一點點,我可以發誓。”謝安洋邊說邊用下巴輕輕蹭着餘若魚的掌心。
下一秒,薄唇吻了下她的虎口。
餘若魚笑着收回手:“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知道啦,隻此一次。”謝安洋頓了下,忽然湊在她耳邊輕笑,“但——下次還敢。”
少年說完就意氣風發地跑開,愉悅得像個剛做完惡作劇的小孩子。
餘若魚看着謝安洋的背影,莫名感覺腦中一閃而過什麼東西,很淺很淡,她沒有抓住。
陪謝安洋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九點。
少年似乎忍了又忍,最後在街邊陪餘若魚等車時問了她一個問題,目光微微有些閃躲。
“姐姐今天的打扮……好像有點不一樣。”
餘若魚本能低頭去看,恍然想起自己這身是為二号客戶專門定制的工作服。
——不知不覺,她好像都有點習慣這個風格了。
餘若魚開始慶幸自己沒跟工作室那些人碰頭,不然接下來半個月都會是白桃談論的話題。
她看着少年爬上耳根的紅,心底升騰起一些挑逗的趣味,歪頭看他:“那你喜歡嗎?”
謝安洋愣了一下,看上去很想試圖撩撥回來,但還是被紅潤的臉暴露了羞澀的内心。
他不自然錯開眼,手背遮擋下的唇角微揚:“……姐、姐姐很在乎我喜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