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獰身姿挺拔不動。
唐亦也沒真的想邀請他共乘,表面功夫做到後就氣場十足走進電梯。
“唐總難道在因為餘若魚喜歡你而得意?”沈歸獰慢條斯理整理着襯衣袖口,眼中露出成熟男人對于青澀少年的不屑,“她不過是一個能被我随時丢掉的玩具罷了。”
這句話才是沈歸獰真正的挑釁:我沈歸獰看不上的東西說喜歡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電梯緩緩合上,光潔的電梯門倒映着沈歸獰陰鸷的笑容。
内部,唐亦因為這句話笑容僵在臉上。
他下意識去按電梯的開門鍵準備去反擊沈歸獰,奈何電梯已經運行上樓。
哐的一聲!唐亦狠狠砸在緊閉的電梯門上:“哪知眼睛看見我很得意了?!餘若魚在我這裡也隻是代替餘兮兮的玩具而已——不!她連玩具都算不上,是奴隸!對,我給她錢她就必須要為我服務的奴隸罷了!”
他怎麼可能因為得到餘若魚的喜歡而得意!
他讨厭都來不及!
電梯裡隻有唐亦和宋愠兩人,宋愠輕咳一聲,示意唐亦再說這句話也不會傳入沈歸獰耳中。
電梯到達豪華包房樓層,唐亦走出電梯首先就想找沈歸獰掰扯清楚這個問題,不然真的搞得他像在為餘若魚吃醋一樣,從口袋掏出手機。
“……唐總。”宋愠伸手按住不淡定的唐亦。
唐亦愣了一下,理智重新回歸,胸口漫長起伏過後放下手機。
緊接着,從沈歸獰那裡吃到的怒氣順理成章轉移到了餘若魚這裡,他點開微信通訊錄,毫不猶豫就将她的微信拉進了黑名單。
餘若魚的頭像又換了,不知道在為哪位客戶進行服務,唐亦看得譏諷一笑:“真是幼稚。”
以為再換個男人就能激得他吃醋了?怎麼可能。
能夠完美應對餘若魚這些小伎倆的方式就是置之不理,于是唐亦在拉黑她的微信同時也拉黑了她的手機号。
唐亦下定決心根除源頭,轉頭對宋愠嚴肅道:“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人的名字,她的事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宋愠都習慣了:“……明白。”
*
即将到餘家的晚宴時間。
住同一家酒店的沈歸獰和唐亦幾乎是前後腳出VIP電梯。
生意人最擅長變臉,分明兩個多小時前還是劍拔弩張的兩人,這分鐘卻像個沒事人似的禮貌握手。
兩人各懷心思地對視一眼,然後氣宇軒昂的并排走出酒店。
他們一個矜貴一個桀骜,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浪潮。
沈歸獰坐進保時捷收斂笑容,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餘若魚的定位——居然還在秦時樾的别墅裡!
孤男寡女,在别墅幾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移動,他很難不想到那方面。
雖說餘若魚強調過她賣藝不賣身,但你情我願這種事誰能說得準?
啧,又來了,這無法排解的煩躁感……
沈歸獰更加确定扔掉餘若魚這個玩具是對的,啪的一聲将手機扔到後座,眼神毫無目的紮根在窗外。
直到餘家舉辦晚宴的私人莊園方回過神,助理開門請他下車。
沈歸獰調整狀态投入到商務寒暄,一擡眼,唐亦也在不遠處和幾位大佬談笑,僞裝得沒有一點破綻。
年輕氣盛的少年又披上了成熟男人的僞裝。
這時有人指着盤山路下方閃過的一縷明豔紫色:“欸?那不是前兩天國外新款的蘭博基尼嘛!據說全球僅此一台!”
“是嘛,我倒要看看是誰開來的!”
向餘家私家莊園移動的人群因為這個拉風的跑車暫停腳步,紛紛探頭張望。
沈歸獰也隻能被迫留在這裡,其實完全沒興趣。
直到好友程溯像個花蝴蝶似的從蘭博基尼中走出來,他的那張冷臉上稍稍帶了些狐疑:“你什麼時候買的?”
程溯享受着各位的稱贊打趣,應付完幾位大佬後就過來回答沈歸獰:“就前兩天的事兒。”
“也隻有你喜歡這種顔色。”沈歸獰對這個鮮豔紫表示無語。
正準備轉身往莊園裡走,一個熟悉的富二代公子笑嘻嘻走過來:“吹吧你就,程少,當天展會我可就在場,人家提車的是個漂亮姑娘好不好?你隻是個蹭車坐的。”
程溯半開玩笑地怼他一拳,笑起來:“這麼多人在呢,非拆穿我。”
那人也笑:“對了,那漂亮姑娘你怎麼沒帶來?據說今晚是個舞會呢……”
他說着說着就注意到旁邊的沈歸獰,腦袋裡像是有個線頭啪地一下接通,回憶起來:“說起來,那個漂亮姑娘長得和沈總你的女朋友很像啊。”
程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笑呵呵擠出小梨渦:“什麼叫做[像],分明就[是]好不好。”
在沈歸獰疑惑的眼神中,程溯開朗地解釋着:“你不知道嗎?她買彩票中大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