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完就将手機放進包裡,沒想到很快就震動了一下,她又拿了出來。
【沈歸獰:嗯。】
簡簡單單一個字,餘若魚似乎從裡面讀出了不爽,但沒有在意。
這裡是青春活力的大學校園,這些都是活力滿滿的大學生們,誰會管那個不在身邊陰暗瘋批的霸總?
餘若魚曾在過去的穿越中點亮過繪畫技能,雖然到達不了藝術家的造詣,但欣賞個畫作是沒有問題的。
她停步在一副繪滿血色玫瑰的畫作前,簇擁的玫瑰仿佛洶湧的血液,連飄落的花瓣都像滴落的血。
尤其是流淌下來的那一滴,破開整個畫面,非常詭秘豔麗。
她喜歡這種獵奇詭異又富有美感的畫,就像在用屍骨诠釋生命的偉大。
餘若魚正在細細欣賞,就聽見背後響起一聲有點忐忑的男音,聲線幹淨清冽:“你、你好。”
還以為是自己站這兒太久擋住了其他人的欣賞,她本能向旁邊挪了一步,回頭看了眼說話的人。
好像有點眼熟。
想起那是在B城提蘭博基尼時遇見的車展男模謝安洋。
——上次直播結束後唯一沒有要那一萬塊錢的少年。
上次見到時他穿着黑色襯衫,走的是高冷範兒,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背着黑色挎包,濃濃的大學生氣息撲面而來。
不在工作狀态時,謝安洋是可愛清新那挂的男孩子,笑起來很甜:“小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餘若魚彎下唇點點頭:“上次真是謝謝你了。”
謝安洋撞上她亮晶晶的琥珀色貓眼,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客氣,能幫到你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餘若魚看着男孩子笑容淺淺的樣子,不禁想到傲嬌暴躁的二号客戶,同樣都是二十歲怎麼人家能這麼可愛?
大約是想找個理由再待會兒,謝安洋問及眼前這幅滴血玫瑰:“姐姐喜歡這幅畫嗎?我看你站在這裡看了很久。”
“你一直在看我?”餘若魚揚眉笑。
這句話其實她意在好奇少年究竟看了多久,但顯然對方誤會到了别的地方,耳根子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謝安洋就像害羞到連頭發絲都着急起來的漫畫人物:“我、我沒有一直,就是看見你之後就沒看其他地方……”
意識到自己越解釋越奇怪了,他懊惱地“哎呀”了一聲,狂撓着後腦勺。
餘若魚被他逗笑了:“你别緊張,放輕松。”
謝安洋尴尬地笑笑。
兩人又在這裡站了會兒,少年差不多調整好呼吸後聊起正事:“難得再次遇見……我可不可以和姐姐你加個好友?你放心我不會經常打擾你的。”
後半句話被他說得有一種舉手發誓的鄭重。
餘若魚是不介意的,雖然這位少年不是她的目标客戶,但她也是需要一些普通朋友的。
像程溯、宋愠那種,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幫上她忙的工具人,謝安洋這種——可以給她提供情緒價值。
于是她點頭應允去拿手機。
謝安洋也像小狗似的微微興奮,慌忙打開早已準備好的二維碼。
餘若魚都感覺他在搖晃一條看不見的尾巴。
然而一個溫柔男聲猝不及防打斷了二人的添加好友。
“餘若魚!”
說話的男人身姿筆挺,穿着黑色的新中式襯衫,黑發微長到肩膀。
光看那張臉會有一時間的恍惚,因為俊美到雌雄難辨。
餘若魚掀眸看人的空當,男人已經走到她的身邊,示威一般當着謝安洋的面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
他眼神威懾了一下面前懵逼的少年,就戲谑地看向餘若魚:“我才離開這麼一會兒,你就背着我找小哥哥?嗯?”
莫名營造出來一種原配抓到小三的即視感。
餘若魚看着男人這似曾相識的笑容,淺淺的印象在逐漸放大——是三号霸總秦時樾。
原身過去隻見過秦時樾兩次,每次男人都對她禮貌友好的,所以留給原身的淺淺印象還算不錯。
可餘若魚卻不這麼認為。
她從秦時樾溫柔動情的眼神中讀出來了那份獨屬于獵人的冷漠與譏諷,就像她在扮演深情時那樣。
幾乎是一瞬間,餘若魚就敲定了對方和她是同類人。
都是感情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