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玲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見兩人看向自己,彎腰擺手道:“我沒事,就是突然忍不住了。”
許期頤被她笑得有些臉熱,臉微微側過去,不再看她。
楊柏林可不管那麼多,他嘿嘿一笑,“我咋感覺你給期頤的餅更好吃一點呢,”他忍不住掰了一口吃,那味道更香更嫩更鮮,就不像是餅似的,香得他差點将舌頭吞下去,恨不得将期頤的餅都搶走。
“哦,那是我給我爹娘烙的,他們更喜歡嫩一點的口感。”年玲苑胡編道,看知青們出來的時間,應該沒注意到娘用了他們的夥房。
聽到這話,許期頤忍不住回看了她一眼,他有晨起讀書的習慣,早就透過宿舍的窗聞到那股濃郁的餅香,出去一看,結果是江嬸子在烙餅。
江嬸子盛情難卻,非得拉着他吃餅,他抗拒不住吃了半個,到了小姑娘這,就塞了他兩個餅,小姑娘給他吃的餅滋味格外不一般,他想像拒絕江嬸子那樣拒絕小姑娘,結果他完全抗拒不了。
他從前怎麼就沒發現自己格外好吃。
許期頤痛定思痛,尋思等收工後練兩幅書法收收心,下次可不能随便接過小姑娘的餅了。
年玲苑注意到他的視線,悄悄将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朝他眨了眨眼睛,這可是他們倆的秘密,要是傳出去她雙标對待知青們,她在知青院也不用混了。
娘一大早叮囑她注意這注意那的,随口說起剛才看見了許知青,她知道許知青一定知道她話語的破綻,她爹娘早就吃過餅了,哪還用她留餅。
許期頤一愣,腦子裡不住回放她朝自己眨眼睛的那一幕,他記性特别好,因此那一幕在他腦子裡回放得格外清晰。
他下意識退後幾步,他下鄉前,家裡人各種叮囑他與姑娘們保持距離,可……
他臉上浮起一層薄紅,他能說上幾句話的女知青都是格外矜持的,他也注意保持距離了,有女知青在的地方必然有楊柏林。
可沒人告訴他,對上一個太過熱情的小姑娘該怎麼做。
楊柏林沒注意到自個兒兄弟不對勁,年玲苑也沒注意到。
她還琢磨着就兩個餅可不能還清人情啊,不但如此,想起秀秀山根為她作證及奮不顧身将她從河水裡救出來的人們,還有幫他們家說話的那些人。
年玲苑想要賺錢的動力更足了。
楊柏林還眼巴巴道:“年小妹,咱們坐在一起吃飯吧。”
說不定他還能再蹭一個餅呢,他可以用票據換的,再不濟,他們幾個人交個朋友也行,楊柏林感覺年小妹挺符合自己脾性的,說話爽朗不扭捏。
而且年小妹能将一個比自己高些的男人打得頭破血流,他們仨坐在一起一定不會有人懷疑他們欺負年小妹,還能幫怼那些喜歡期頤的女知青。
同為知青,楊柏林也不想做得太難看,隻是那幾人隔三差五就對着許期頤紅臉,連對許期頤無意的女知青跟他說話,都會被她們陰陽怪氣。
這裡面有他喜歡的姑娘,他就見不得他喜歡的姑娘受人欺負。
“這當然好啊。”年玲苑笑靥如花,“走走走,咱幾個先走,淑蘭姐還在廚房呢,咱們得趕緊吃完,給淑蘭姐騰地方。”
許期頤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他自诩自己長相尋常,待人冷漠,應是最不讨姑娘喜歡的男子,年小妹隻是對他眨了眨眼睛,不算什麼……大事。
盡管他從前隻在知青院裡幾對感情好的知青上看過這一幕,但這不算什麼……大事。
許期頤說服自己後,跟楊柏林及年小妹進去知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