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後,家人的家長坐一起閑聊,陸禮吆喝着我們該出去放煙花了。
于是我爸媽紛紛開始叮囑,一定要注意炮仗,該跑的時候一定要跑。
話沒說完,小南就朗聲道:“記住了記住了,爸爸媽媽,李奶奶王阿姨,我們出去了,你們就在家看春晚吧。”
王阿姨囑咐陸禮一定要看好弟弟妹妹。
李奶奶則讓我們大家注意安全。
陸禮回家拿了車鑰匙。
我們下樓便直奔車庫,上車後我才想起問:“燃放地在哪裡?”
陸禮用手機發了個定位,我點開一看,那地遠得比我外婆的鄉下還遠。
開車過去居然要半小時了。
關悟坐在副駕駛,咔地一聲系好安全帶,“沒事,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
小南看着外面黑黑的夜色,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催促,“那就快走吧,燃了回來估計都得淩晨了。”
陸禮打然車子,挂擋給油,車子很快就沖出了地下室。
我抓着扶手看前方,昏暗的路燈越來越少,路燈的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怎麼看着這荒郊野外都不是很美麗。
小南倒還無所謂,跟關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我有些擔憂,“那地方安不安全?”
車子駛出最後一段有路燈的地方,轉了個彎直接漆黑,兩邊隐約看見是帶水的良田,這已經比郊區還郊區。
我心裡打鼓一般,陸禮安慰:“放心,有哥在。”
我看着外面黑越越的環境,實在放心不下來,小南看我不說話,過來拉過我的手,“放心吧,姐,沒事,禁放的地方涉及太寬,不弄這麼遠估計也不讓。”
道理我都懂,可處于這樣的環境裡我還是有些害怕。
我很少這麼晚還在外面晃,即使上大學也沒有。
以前過年的時候大家都在小區外面的空地玩,有的家長嗓音大點一嗓子就能把孩子喊應,而且那時候門衛大叔還在周圍巡邏,順帶放着幾個滅火器。
這冷不防地禁燃,集中燃放點,周圍不僅不能有易燃物,還要遠離叢林,所以定的地方遠到鄉下。
我們到的時候,雖然不少人在抱怨,但還是抱着煙花在拆箱口。
周圍确實設施完全,不遠處還停放着一輛消防車,旁邊就是幾個高個的消防員叔叔。
小南稀奇,非要跑過去給人家合影,弄得幾個消防員都怪不好意思。
小南提前給他們說了句新春快樂,又道了句辛苦了才蹦跳着回來。
陸禮和關悟把在傅叔叔那裡赢回來的錢全部拿去買了煙花。
足足十箱。
我和陸禮分了一半拆箱,小南和關悟分了一半拆箱。
等所有引線都整齊地露在外面,陸禮和關悟一人站了一頭,我和小南數着一、二、三。他們同時附身下去開始點線。
然後又迅速地退回來,和我們站成一排。
小南已經備好了相機,就等着錄像。
煙花齊齊綻放的那一刻卻是美得咋目。
小南仰頭端着相機還不忘喊:“快點許願!快點!”
我趕緊低頭,雙手合十再握成拳頭,緊閉雙眼:希望我的家人健康平安,小南快樂成長,陸禮學業有成,關悟開開心心。
我許到最後擡頭看了陸禮一眼,他閉着雙眼,和我動作一樣,正虔誠地祈禱着什麼。
我趕緊扭頭回來,繼續:希望我們的愛情永遠甜蜜。
小南許完願就繼續拿相機,卻被關悟提起,“你歇着吧,五哥幫你。”
小南揉揉脖子,沖着關悟笑,“也行!”
我們四個一起擡頭,絢爛的煙花還沒結束,大概是我們這邊燃放得比較多的緣故,朝這邊投來目光的人也很多。
有的更甚,抱着彼此的愛人,喜歡的人不是歡呼,就是親吻,我落下目光的一刻,正好被陸禮看到。
臉不自然地就覺得發熱,雙手趕緊上臉捧着自己,借此來降溫。
就在我還在想我降溫得要個一分鐘兩分鐘的時候,小南一聲尖叫,指着陸禮說:“六哥,你怎麼了……”
我擡頭看去,他鼻孔兩行鼻血正在往下掉,赫然醒目。
我趕緊翻包給他找紙,勾着他的脖子讓他降低,剛扭成一個紙條順勢就給堵上,另外一邊反而流得更多。
就在我認真繼續扭紙條的時候,關悟那邊又是一聲尖叫,小南指着關悟也道:“五哥、五哥,你…你怎麼也流鼻血了。”
我這邊的紙全都用在了陸禮身上,他因為一開始沒注意鼻血滴落到了他的羽絨服上。
小南放下手機不停地在包裡找,最後找到一小袋濕紙巾,猶豫這要不要用的時候,關悟直接道:“就用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