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怎麼沒去要簽名。”
“我這不是也不确定嗎?”
“我覺得挺像的。”
“我現在覺得應該是了,因為我聽說餘知新的前女友是這個羽毛球館的常客。”
“這你都知道,餘知新的前女友,誰啊?”
“我也是聽别人說的,不清楚具體是誰。我就聽人說餘知新的前女友是個掃把星,據說她特别不吉利,拖累了餘知新很久,分手之後立馬大滿貫了。”
“還有這種事?那餘知新也太倒黴了吧。”
“我也是聽别人說的,你别說出去啊。”
“行,我知道了。”
餘知新看向林期,他不知道說什麼,林期臉上沒有反應,隻把球拍遞給餘知新說:“走吧。”
他們上樓選了個獨立場,餘知新看着林期筆直的背影,他好像能明白,林期為什麼會不願意複合。
他也萬萬沒想到這樣的無稽之談,竟然能存續這麼多年。
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是在大三,那是他狀态極速下滑的一年,直到大四奧運觸底才迎來了後續的反彈。
塞缪爾當時想在中國發展網球學校,所以羅德裡戈為他引薦了塞缪爾,塞缪爾對他很感興趣,但是在中國發展網球學校的計劃卻因故擱置了。
塞缪爾邀請他去他在國外的網球學校,并向羅德裡戈保證會親自帶他,可是餘知新猶豫了。
出國不僅意味着要打破現在的團隊,更換一直以來的教練,還意味着他和林期要分開。
他在短暫的激動之後開始搖擺,在亞洲男子網球這樣的荒漠之中,他已然是一枝獨秀。
但羅德裡戈不這麼認為,他不斷勸說餘知新,甚至還說動了林期一塊兒來勸他。
“正好呀!我也想出國學習。”
練習後,林期在聽到羅德裡戈建議餘知新去找塞缪爾的時候,順勢插話加入讨論。
“瑞士鐘表業發達,我一直想申請那邊的學校很久了,到時候我們還可以一塊兒出國呀。”
餘知新停下手裡的動作,深深看了林期一眼,笑着轉移話題道:“想去哪個學校呢?”
林期托腮道:“還不确定,之前和輔導員有聊過。”
“想清楚了告訴我。”餘知新揉了揉她的頭發。
其實,餘知新知道林期去瑞士的心并不強烈,這麼說完全是因為他。
早在一年前,林期就去瑞士交流過一陣子,回來的時候唐栀問她是不是很想去瑞士念書,林期當時說了還好。
在門口的餘知新沒有打擾她倆,而是聽林期講完了理由。
“你不是很想學鐘表設計嗎?有這種機會幹嘛不去,不會是因為餘知新吧。”唐栀問道。
“不是因為他,是我自己。”林期很認真,“我的專業本身和鐘表設計就關系密切,雖然去了瑞士肯定能有更好的學習機會,但是這不僅僅是語言關卡的問題了,還有專業。鐘表機械已經屬于工科範疇了,根本不是我能輕易掌握的。”
“這倒也是。”唐栀覺得也在理。
“我還不如先在國内夯實基礎,我現在輔修了制表專業,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去瑞士深造,這樣外觀設計才能更好的和實物結合嘛。”林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唐栀在旁聽得連連點頭,“我還以為你戀愛腦了,沒想到是我格局小了。”
林期得意的小表情掩飾不住,“那當然,而且我要出國肯定會和他商量的。”
“行行行,别秀了,我受不了。”唐栀擡手拒絕。
所以餘知新知道,缺乏勇氣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他。
羅德裡戈勸他出國的消息傳播範圍不小,但他卻遲遲沒有出國,反而是林期先申請了瑞士的學校。
申請前一天晚上,林期問餘知新:“你為什麼不想去塞缪爾那呢?”
餘知新正給她吹完頭發,手指在她發間有片刻失神。
林期轉過頭握住他的手說:“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無論你怎麼樣我都會陪着你的。”
餘知新定睛看了林期許久才說了好。
林期見他答應了,表情也放松了不少,抿唇笑道,“你已經是最優秀網球運動員了,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餘知新把她拉進懷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眼眶有些熱,他的側頭悄悄吻了她半幹的頭發,還有些熟悉的洗發水香味。
林期沒反應過來,抱着餘知新問道:“怎麼了?”
“沒事兒。”餘知新最後輕聲道,“申請了哪個學校,記得告訴我。”
申請通過的消息傳開之後,事情就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餘知新起初聽到的版本就是林期一直不讓他去國外的頂級教練那兒進修,說出國就要分手,所以他的現任教練才親自來勸她。
結果沒想到林期自己申上了瑞士的學校,他卻因為耽誤了時間惹得教練不快,能不能去變成了未知數。
塞缪爾确實因為他一開始猶豫而不滿,但還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來網球學校和所有人一起訓練一年,最後塞缪爾再決定要不要加入他的團隊。
餘知新答應了,隻是塞缪爾已經回國,雖然這些都在穩步推進,但遠不如流言傳播的快。
好在那時他們都已經遠渡重洋,聽不到這些瑣碎的聲音了。
後來再聽到的版本,已經是分手之後喬适幫忙打聽得來的了。
林期運勢不好,餘知新和她一分手就拿了大滿貫,世界排名再創新高,成為了亞洲男子網球第一人。
他能打聽到,林期自然也都知道,這能成為一根刺紮在他心裡,讓他時常心痛難忍,那對林期來說,可能已經是難以愈合的傷。
林期被餘知新一直這麼深深盯着,着實有些受不了了,隻好開口笑道:“不是來陪我打球的嗎,你專心一點,不要一會兒被我打的找不着北。”
餘知新見她如此,也不好開口提往事,隻好強行挪回自己的注意力,認認真真的陪她盡興打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