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很亂,不過岷江向來很亂,也沒人在意這個,不過不論什麼兵,岷江一直都很缺。”
“你們不是一直在用那四個村的男丁填兵嗎?怎麼還缺人?”
“有一陣子不缺了,但後來好像出了意外,現在又缺了。”
“什麼意外。”
姜夏老實搖頭:“不知道。”
好吧,姜夏透露的已經夠多了,徐樂延看着姜夏明顯白得過分的臉,想知道她主動說了這麼多,究竟是想要他做什麼?
按照他近日對她的的了解,姜夏可不是個平白無故就為别人付出,給人好處的人,那她今夜反常地說了這麼多,定是有些其他的目的,一些需要他幫忙的目的。
姜夏見徐樂延不再說話,又一直盯着她,嘴角一勾。
她喜歡聰明人,和聰明人溝通起來十分省力,也不用她費好多力氣。
“姜方然找了一堆漁民去那陵墓送死,現在人大概已經招募夠了,這幾日大概就會組織下水,我需要你幫我。”姜夏也毫不扭捏,見徐樂延猜透了她的意圖,她便如實相告。
“幫你什麼?”
徐樂延的右眼皮有些微微抽動,往日裡,他是不信這些的,但在今日,他莫名的感到了有些心慌。
不知道延年那邊如何了,但願他們平安歸來才好啊!
“姜方然這時候不休息,還要離開,大概就是為了看那群漁民,順便給他的手下施展一些迷魂術,讓他們死心塌地地給他賣命。”姜夏的眼中多了一絲嘲諷,姜方然的手段,她一直不恥。
“我需要你和我一起跟着他,然後找到那群漁民的老巢,然後……”
“然後?”
“殺了他們。”
“什麼?”
徐樂延盯着平靜如水的姜夏,他甚至能感覺得到,姜夏剛剛說的,并不是玩笑,她是真的想殺了他們。
“你有什麼秘密在那陵墓?”
徐樂延咽了咽口水,喉結稍稍上下浮動,帶着他的不安,滑向了心尖。
“有是有的,所以才要殺了他們,總之,我不許任何人走那條水路。”
“所以是水裡有東西,而不是陵墓,對嗎?”
姜夏的眸子微眯,若不是這人是齊譽的朋友,她其實不大想叫他幫忙。她不喜歡被人看透的感覺,甚至很厭惡,這會讓她整個人都會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徐樂延見狀,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秘密,隻不過,我不會答應你殺人的。若是有别的解決方法,我或許還可以幫你,但殺人不行。那群漁民也是被诓騙而來的,他們也很無辜。”
“那你有其他的辦法?”姜夏挑眉,明明把那些人全都殺了就是最簡單最省力的辦法,他到底在猶豫什麼?
“目前沒有。”徐樂延略微思索一番,繼續說道:“不過,姜二公子也不會立即行動,我們先去查探一番,再商議解決辦法也不遲。”
姜姒垂下眼,算算時間,姜方然剛走不久,她們現在追還來得及。
“聽你的,現在就走。”
無念和蔣逸一同出現在了門口,徐樂延和蔣逸說了一下行動目标,蔣逸便蹲下了身子,讓徐樂延趴到他的背上。
徐樂延有一瞬間的遲疑,卻被蔣逸抓到了。
“姜方然走了有一段距離了,他們全都騎着馬,您不會武,還是我背着您會快一些。”徐樂延點了點頭,趴到了蔣逸的背上,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聲謝謝。
這讓蔣逸有些惆怅,他家世子,好像還沒有完全拿他當自己人。想到這兒,蔣逸不由得在心中默默感慨,誰叫他是侯爺的人呢……
姜方然并沒有覺得有誰會敢跟蹤他,所以他們幾個人十分順利地就摸到了那群漁民安置的地方。
隻是姜夏的身體突然虛弱了起來,這讓徐樂延有些措手不及。
她在宅子信誓旦旦地要殺人,結果出來以後,自己成了最先出了問題的那個。
不過既然姜夏确定自己不會有事,徐樂延也放心了一些。
至少她姜夏不會堅持要一把火點了這裡,畢竟一路上,她可沒少和他如此建議着。
徐樂延趴在蔣逸的背上,看着那幾處廢棄農宅小院,此時的姜方然就處在最幹淨的那個院子裡,和一群伸不直腰的人,不斷地說着什麼。
既然摸清了這群人的位置,徐樂延就打算帶着姜夏先回去,畢竟姜夏的狀态屬實吓人。
但就在這時,姜方然所在的院子的房屋内,突然走出了一個人。
徐樂延頓時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姜方然的身前。
然後姜方然彎下了腰,同他說了些什麼。
而後,他四處掃視了一圈,這才重新回了屋内。
徐樂延認得他,某年的述職之際,徐樂延曾同他爹一同接見過他。
此人,正是肆乘軍的将領——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