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叫,我哥是今年新入學的學子,知道你們的困境特意前來幫助你們的!你要是聽懂了就眨眨眼。”
李長樂盡量将語氣放柔,飛速的說明了她們的身份和來意。
被擄來的學子先是驚慌,但看見說話的是個姑娘,且自稱是來幫助他們的之後,便冷靜了下來,飛速的眨着眼睛。
宋延年見那學子的确身子不再僵硬,有些放緩,便松開了控制住他的手。徐樂延則是在他沒說話之前就立即向他鞠躬道歉。
“事出有因,我們也是費了些力氣才能進來。舉止粗魯,還望兄台不要見怪。”
“我其實是有些相信你們的,不然也不會特意帶個姑娘進來。不過……”他撓了撓腦袋,一臉憨像地說道:“你們怎麼着也得拿些證據出來,證明你們确實是書院新招的學子才行,不然我可還是會喊人的!”
“有有有!”宋延年立刻同他解釋着,可别喊人,不然他們今天晚上可就白忙活了。
“這是我的入學通知,還有他,他的手上有院長特批的入學文書。”
“什麼!”聽到這話,這名學子的聲音頓時拔高了起來,“你竟然有院長的特批文書?”
說罷他也不管一旁想要阻止他小聲些的李長樂和宋延年,擡手就往徐樂延胸口處伸去。
徐樂延本就被他毫不設防的樣子驚得不行,現在看着他伸過來的手更是惶恐至極,連忙自己主動将那封特批文書交出。
那學子接過文書,小心翼翼顫抖着将那張紙打開,頓時淚如泉湧。
“果然,上面還有院長的簽名和印章,這真的是院長的特批文書啊!來來來,我這就帶你們去找我們齋長!”
說罷,他一把抓住不明所以的徐樂延,就往學院深處走去。
“敢問兄台尊姓大名,您慢些。”那學子步伐極快,徐樂延對路況不太熟悉,走得是踉踉跄跄。
“客氣了,我姓趙,單名一個尋。樂延你叫我阿尋就好。”
“阿……阿尋。”徐樂延對趙尋這種過分的熱情有些不太适應,更何況他知道趙尋對他的熱絡不過是因為院長的那封特批文書,而他深知這東西不過是為了快速赢取他們的信任而僞造的。
想到這兒,徐樂延有些愧疚。趙尋其實算得上是很真誠、純粹的人,剛一照面,即使他是被延年擄來,也會因為他們是學子而對他們抱有極大的信任。
對于這種利用,雖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但徐樂延心裡已然覺得過意不去。
“我們突然造訪,會不會……”
“會什麼?”趙尋不明所以的回頭看着他,然後興高采烈地喊着:“齋長!你快看,這兒有個院長特批的天才!”
“什麼?”
“什麼?院長特批?”
此起彼伏的聲音瞬間響起,一直處于愧疚中的徐樂延這才注意到他們已經來到了衆學子跟前。
學子們一擁而上,紛紛将徐樂延圍了起來,嘴裡叽叽喳喳地說着:
“居然是院長特批,院長已經好幾年沒有特批學子入學了!”
“不知兄台憑借哪篇文章,得了院長的器重?”
“能不能讓我看看院長特批的文書長什麼樣?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
衆人不斷圍攻着徐樂延,他甚至都來不及介紹自己。
被冷落的李長樂和宋延年,在衆人身後看着熱鬧。
“啧,不愧是劍南啊,咱們都不用說什麼,他們自己就給自己說服了。”
宋延年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但多少也能明白一些學子間的崇拜與惺惺相惜。
“我們兩個現在放火把這兒點了,估計他們都不會注意得到。”李長樂四下瞧了瞧,找了個石墩拉着宋延年一起坐下。
“看這情形,他們估計還要興奮一會兒,咱們先歇歇。”
徐樂延被圍得水洩不通,衆學子都想知道徐樂延能得院長特批究竟靠的是什麼。
身後的李長樂實在是不忍心見樂延如此窘迫,她知道樂延最不喜歡人多,便在身後大聲喊着:
“樂延哥,那篇博得院長賞識的文章,你不是一直揣在懷中嗎?”
“啊。”聽見李長樂的聲音,腦袋漂浮的徐樂延瞬間找到了錨點,待他聽清李長樂的話後,瞬間驚恐萬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