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上的刀,是苗刀!司川踏上台階之時,借着光線,宋延年立刻就發現了他手上的刀。此人是雲梁的人準沒錯,那便直接動手就好了!
見二人率先動手,司川反應極快。當即側身反踢,将宋延年踹至牆側。還未等他收勢,李長樂便緊跟着直刺司川面門,司川當即側身格擋,而後甩開李長樂的槍,趁機縱身躍向入口處,來到了廳室,和那二人拉開了距離,而後陰恻恻地盯着台階下的少男少女。
二人深知這階梯過于狹窄,不易于自己手中武器的發揮,于是立刻從狹窄的路口撤出,沒有任何休整,緊接着便發動了第二波攻勢。
司川在廳室站穩身形後,穩住下盤,借勢發力,直朝宋延年劈去。
宋延年當即應戰。他手中的劍雖是珍品,但在對方的長刀壓制下,除了防禦躲閃,别無他法。對方的連招一旦開始就很難打斷,更何況他們體型差距巨大,想抗住他的一刀真是癡心妄想。
“長樂,你的槍克他!”宋延年死盯着眼前的司川,同時朝着李長樂大喊。
知道了其弱點的李長樂仍舊滿臉愁容,就算她的槍能克制得住那人的刀,可她的力氣實在太不占優了。先天的體力差距很容易彌補兵器上的劣勢。
宋延年在一旁不斷打斷着司川的進攻,李長樂則是死盯着司川找機會突刺。就在司川回身格擋宋延年緻命的一劍時,李長樂瞬間找準時機,在他轉身剛要劈向自己之時,李長樂借用腰腹的力量,奮力前挺,用盡了全身力氣,崩開了劈向她的苗刀。而後迅速刺向其胸口處,一招制敵。
可還未等二人松口氣,司川突然狂笑,硬生生地拔出了李長樂的槍,連槍帶人一同甩了出去,然後便回身砍向宋延年。
在剛剛的纏鬥中,宋延年已然用盡了力氣,手中的劍被司川一刀打飛。不得已,宋延年隻能铤而走險,側身走近司川躲了他的刀,而後抓着他的手順勢繞道了他的身後。司川本想轉身照着身後繼續劈砍,哪成想宋延年竟從身後抱住了他,騎在了他的背上。
司川氣急,想要将他甩下去,可誰知,無人在意的秘道口突然沖出了一個黑影,撲向了司川。司川來不及躲避,瞬時被他抱住,被他控制住了拿刀的手。
慈懷死命的按着司川的手,身後的宋延年立刻會意,與他同時使勁,二人拼勁全力才堪堪将司川的手控制了一瞬。
慈懷立刻發現了司川的異常,知道他應當是吃了那秘藥,一股絕望油然而生。這秘藥乃是為雲梁死士所準備的,服下後的一個時辰,功力會突然暴增。若不即使服用解藥,定會爆體而亡。
司川從來不帶解藥,在他眼裡,死亡是死士的唯一歸途。想必服下這藥時,他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了吧。
想到這,慈懷頭也不回地朝着李長樂大聲喊道:“動手!就從我這兒!”
今日司川必須死在這兒,若是風息山的消息被他傳回雲梁,後果不堪設想。
李長樂被司川甩得很難起身,剛剛為了給他緻命一擊,李長樂接了許多司川的正面攻擊,五髒六腑被震得生疼,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模糊。她使勁睜大雙眼,也隻能看見一片虛影在眼前晃動。
但她也隻是猶豫了一瞬,然後眯起雙眼,努力地通過模糊的身影确認着司川的方位,伸手拿起腳邊的槍,用力向前擲去。還未等看清結果,李長樂大腦瞬間發白,緩緩地歪倒在了一旁。
宋延年感覺到痛的一瞬間便立刻彈開,司川則是順着槍的力緩緩後倒,死死地瞪着雙眼,最終沒了氣息。
宋延年趕緊走近司川,想拔掉長樂的槍救下慈懷。可未等動手,便被慈懷虛弱的聲音打斷:
“我是不行了,别……别費力氣了。”慈懷顫顫巍巍地從袖中甩出一沓厚厚的信,宋延年趕緊撿起,蹲坐在慈懷的旁邊,聽着他的最後的遺言。
“請三殿……殿下,務必将它交給侯爺。還有……還有……找到一個叫玄音的少年,他是此次行動中的……中的變數。秘藥就是他研制的。最後,最後……鸢尾……”
慈懷還沒交代完畢,便沒了聲息,宋延年眉頭緊鎖,伸出手輕輕地合上了他的眼。剛要起身,頭上卻突然傳來了徐樂延的聲音。
徐樂延先是探頭探腦的小心翼翼地往下看,立刻就發現了牆邊重傷倒地的李長樂。看見這一幕,徐樂延也顧不得什麼危險不危險的了,當即便拔腿往下沖,徑直跑到了李長樂的身邊,瘋狂的搖着李長樂的手臂。
“長樂!長樂!你怎麼了,你别吓我啊!”驚慌失措的徐樂延紅着眼睛四處張望着宋延年的身影。見到宋延年就在身後,徐樂延頓時神色一喜,瘋狂地招呼着宋延年:“延年,長樂她……”
“咳咳咳……你别晃了,你再晃我就真的被你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