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裴守卿不明所以,直到女人焉兒壞的手勾住他的腰帶,意圖明顯。他霎時紅了臉,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死死護住腰帶,一副驚慌失措又清純無害的人.夫樣别提都勾人。
“阿胭……白、白天……”
他那點兒反抗的力氣在祝胭這裡根本不夠看。祝胭慢條斯理地順着他的褲腿往上,酥酥麻麻的感覺随着女人靈巧的手落下、點暈而開,酥麻直沖脊背。
裴守卿受不了,小幅度地往後退,他身後便是牆,退一步直接把自己靠在牆上,任妖魚肉。
祝胭嗤笑一聲站起來,手按在牆上,将他困在方寸之間。
裴守卿還在做最後的反抗:“回、回卧房……哼啊~”
不要妄想跟一隻妖講道理,祝胭捏住他的下巴,長長的指甲摩擦刮過他的下嘴唇。
男人戰栗不已,眼睛裡的一汪清泉攪動出波瀾,透着濕漉漉的祈求,在女人的輕攏慢撚抹下漸漸染上一抹豔色。
祝胭輕輕含.住他飽滿的紅.唇,好似叼住滑嫩的白豆腐般慢慢的吮。檀口喘出的白氣顫成漣漪,淹沒在祝胭強勢的進攻中,晶瑩吞咽下腹。
夕陽的金色餘晖将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影子拉長,裴守卿放不開,他的眼睛甚至不敢往祝胭身上多瞧一眼,既害羞又欣喜地閉上眼,仰着頭、眼尾拉出一抹誘人的紅。
吻到失了氧,祝胭停下來教他換氣。
“怎麼還沒學會?我再教一遍。”
“嗯、呃……”
喉結上下滾動,男人逐漸迷失在女人的溫柔裡。當最後一抹天光消失在地平線,屋子裡不見人又親密的暗色給了裴守卿一點膽量,他抓着祝胭的衣服,溫哼着甜膩的氣音。
“嗯……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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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裴守卿早出晚歸中一天天過去,他趁着在藥鋪上工空閑的間隙練習着符箓之法,符箓越往後畫越困難,已經陸續折斷了七八根毛筆。
而第一頁的傳訊符他碰也不碰,一度讓還在凡間留守的道一懷疑自己是否找錯了人。
而另一邊,螢靈也終于在一個痛苦萬分的黑夜邁入了煉骨期。
它從上到下周身整株煥發出新的生機,枝葉更為堅韌,頭上十來顆螢果變為二十顆,身上四肢關節也逐漸修煉出人形,不再是拟态體。
不過很可惜的是,哪怕邁入煉骨期,它仍然沒有分化出性别,這讓族中對它寄予厚望的族人多少有點失落。
失落是短暫的,而将要迎來的離别是那麼近又那麼遙遙無期。
螢雨最舍不得螢靈,抱着它的一片葉子哭了很久,淚水堪比大暴雨差點把螢靈淹了。它隻能盡可能的安慰這個從小依賴它的妹妹。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螢雨脾氣倔,嘴上還是那幾句質問:“那你又不說你去哪裡?要去多久?族長它們去世的時候也說是出遠門!如今你還拿這樣的話哄我,要氣死了要氣死了!!!你到底要去哪裡嘛!”
“……”
它的确是找了要“出遠門”這樣蹩腳的借口,盡管錯漏百出,但是跟族長的“出遠門”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
“放心,你看我不是已經煉骨期了嘛,比以前厲害多了,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高強度的快速修煉不僅将螢火芝原本洞徹七竅的特性放大到極緻,并且還分化出另一種技能——捕捉。
祝胭有那麼一刻懷疑是自己注入妖力時,被天道聽到了心聲,螢靈的新技能不可謂不妙,正好為她所用。
螢火芝可以通過不斷分化原有根莖,在一定範圍裡織就一張大網,隻要經過這張網的生靈留下痕迹,螢火芝就可以捕捉到對應的信息,而它天然的螢果可以吸引到龐大的昆蟲群體,通過昆蟲喜光的特質,更快獲取信息。
唯一不足的是,哪怕煉骨期的螢火芝仍然不具備較強的攻擊性。它們更偏向輔助系,因此需要得到其他族群的庇護,而一旦保護它們的族群離開或反悔,它們要面對的就是滅頂之災。
這也是螢火芝趨向滅絕的原因之一。
至于是否更高階的螢火芝可以具備攻擊或自保的屬性還不得而知,目前并沒有活得久的高階螢火芝作為參考依據。
煉骨期從前是螢靈想都不敢想的修為,人生奇遇于此,前路如何一切皆無定數。
午夜,月亮高懸,月光撒到林子裡鋪開靜谧。
螢靈安排好族中事宜,向族人告别後離開族群,螢雨想要同往被大家攔住。
“别去,它有它的使命,而我們也要盡快強大起來。”
“是呀,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無所畏懼。”
望着螢靈離開的背影,螢雨暗暗發誓,她也要修煉到煉骨期,以後不再是累贅,不再跟螢靈分開。
螢靈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它獨自前往高地。祝胭告訴過它前往妖域的方法,它盡量往隐蔽的高處去。
光線柔和,透過樹葉形成光柱,它停下腳步,從身體中寄出純正的一縷妖力,雙手輕推使之觸碰月光,淡紫色的妖力慢慢融在光點之中。
此時天幕中央橫亘的裂開一線,裂口裡黑霧翻滾、波詭雲谲,光怪陸離地扭曲旋轉。
妖氣在張開的天幕中洩露,引起林中另一個方向正在探查的散修的警覺。
螢靈全身浮起,兩腳離地後化成綠色的一束被吸入空中,張開的天幕如同一張饕餮大嘴,上下慢慢合上。片刻間除了殘留在空氣中的稀薄妖氣,别無所留。
楊峄一身草屑,他吃力地從荊棘草叢裡鑽出來,衣服挂在藤葉樹刺裡扒拉不出來,幾次拖拽無果,他用蠻力撕碎,終于得以脫身。
擡頭看向浩瀚的天空,他明明看見了黑氣,隻恨自己來遲一步。
“果真有妖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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