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她每次鬼靈精怪地跟她說笑,每次眼淚汪汪緊張她的模樣,胸口是又悶又疼。
“知念,等會叫文心來我房裡。”
“是,王妃。”
知念是李晟軒給她新配的婢女,至于如何處置文心,還是交給竹意自己。
穿過垂花門和蜿蜒的走廊,竹意到房間裡褪下了外面的夾棉披風。
她周整坐在屋中央的桌旁發呆,腦子裡想的是在扶沙時,彼時給文心送藥,她寫的那封遺書。
她說她有一個如鶴般的心上人。
自從那次之後,她便将這件事忘了,也再未問過文心她紙函裡寫的那男子是誰。
萬萬沒想到,這人竟是二皇子。
據她所寫,她第一次見二皇子是在太子府,那應該就是葉一晴生辰那次。
沒想到,那一次,她竟然給自己埋下了這麼大一個地雷。
“姑娘,文心帶到了。”
思索之際,知念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進來罷。”竹意淡淡開口,面上無甚神色。
文心不明所以,心中忐忑不安,進來後,小心地關上門,阻隔門外的寒風。
“姑娘,何事要如此正經地找文心說?”
不知是冷的還是哭的,她兩個眼睛紅紅的。
竹意看了她一眼,心中覺得乏力又疲憊。
為何偏偏是文心?
“文心,我這幾日不在你可都在府中?”她沉聲詢問,心情複雜至極。
“我......”文心支支吾吾的,将頭埋的很低,眼神飄忽不定,“我在......姑娘是知道什麼了嗎?”
“嗯。”她輕應一聲。
文心見她臉色不對,語氣也不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豆大的眼淚直流,小臉煞白。
“姑娘對不起!文心知道自己身份卑賤,沒有資格高攀二皇子的,嗚嗚嗚,姑娘要打要罵都可以,不要趕文心走好不好?”
竹意聽她這話,感覺略有點不對勁。
她和李晟軒的斷定的是文心是二皇子李樽徽的眼線,但好像事情并非如此?
“你們第一次相互見面是什麼時候?”她蹙眉,先試探問道,另一個猜想在腦海中浮現。
“回姑娘,是在姑娘去太子府後的第二日,嗚嗚嗚......那時候有個小厮來王府找我,說有人想見我......嗚嗚嗚”
文心邊哭邊說,一把鼻涕一把淚,傷心不已。
聽她說到這,竹意腦海中的想法已然被證實了。
“接着講。”她道。
文心見竹意神色緩和了點,她掏出娟帕擦了擦眼淚,态度端正道:
“那日我出去了才發現要見我的人竟是二皇子!他拿出來我在扶沙寫的遺書,說不小心撿到了我的心意,便想見一見我。”
竹意舒了口氣,果真如此。
看來李樽徽已經得知了她跟李颢懿在密室的事,是想借文心報複她!
她頭日收拾了李颢懿,第二日他就找上文心了!
想到這一點,總歸比文心是背叛她的細作要好一點,畢竟她一直以來待文心都是真情真意的。
當然了,對比之下,隻是好了一點點。
“然後,你們那天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後,文心臉頰一紅。
看了看竹意臉色,然後躊躇道:“二皇子殿下說挺喜歡我的......讓我跟着他,然後......然後我就跟他去了齊月樓,他最後說過幾日會給我名分......後面便又來找了我幾次,我也不敢不去......姑娘...”
竹意翻個白眼,無語地吐口氣。
看來這李樽徽是知道點什麼了,這是想将她婢女捆在他身邊,好用來威脅她啊?
況且,竹意很懷疑,這李樽徽不是斷袖嗎?
他真會和文心睡?
“你确定跟你上. 床的是二皇子,而不是别的頂替的人?确定沒有看錯嗎?”
竹意說話直白,文心窘迫不已,但還是硬着頭皮回答:
“我确定。”
“唉。”她無奈不已。
“姑娘,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高攀二皇子殿下,雖然文心鐘情二皇子,但此事也應該先看姑娘意思,隻是他是皇子我也沒膽拒絕。文心來王府這麼久也知道了二殿下和三殿下關系緊張,文心不會讓姑娘和三皇子難做,文心可以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