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原是對時光流轉物是人非的感慨,但阿懿說,他想告訴她,即使時光流轉、物是人非,他也依然愛她。
隻是不幸的是,不豔這丫頭不知何時被人殺害死在了蘇樂卿院子的井裡,阿懿說調查,調查了這麼久也沒個名堂。
還有上次她生辰時眼珠的事情,阿懿也說調查,結果調查到最後竟荒唐安在三皇子頭上,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是他做的,三皇子那窩囊廢與自己無冤無仇何必這樣來引火自焚?
想都不用想定是他癡迷醉香樓那個狐狸精,見人家三皇子與其走的近所以公報私仇,他現在對自己的事越來越不上心了,根本就是被杜攸安哄得鬼迷心竅!
幸好她腦袋比蘇樂卿那個傻丫頭好使點!
太子是個情深不壽之人她一早便知,遂最終還是選擇思诘是沒錯的!
隻是她還是得留個心眼,無論是不豔的死還是眼珠,這看起來都像是沖自己來的,她還是得找個時間去蘇樂卿屋子看看有何端倪否,雖說她滿門抄斬,指不定有什麼漏網之魚在暗中為她報仇。
死一個丫鬟事小,隻怕下次要殺的是自己就可怕了!
阿懿如今對自己的好都是表面功夫,看樣子她得趕緊勸說思诘得手後便一起想法子回珏國,再耽誤不得。
看天色算了下時辰,她屏退了婢女,獨自來到太子府偏門。
假意賞了會門邊的梅花,便聽得門外有些窸窣聲,随後是兩聲沉重犬吠和一聲微弱的羊鳴。
來人已到,她利落開門,果然見思诘一身太子府家仆打扮站在門口。
兩人并未過多寒暄,相互交換個眼神,他順勢帶上門後,她便領着他一路直奔太子書房。
他的書房一直以來隻要他不在府中就會上鎖,隻是葉一晴早已知悉鑰匙的位置,現下進出她都是輕車熟路。
她麻利開鎖,示意思诘先進入,随後自己再進去,左右打探身後沒有人跟蹤,才放心地關上門。
因為書房一直禁止下人靠近,所以這邊其實人很少,太子不在書房的話基本上是不會有下人到這邊來的。
關上門後,葉一晴才微微膽子大了點,她歎口氣道:
“都說了我已經找過好幾遍了,根本沒有你要的軍事圖,你非不信,今日阿懿晚膳後才回府,我們時間很足,你且再仔細找找看。”
“你懂什麼!羽國朝廷内有我們的奸細,先前他分明清楚說了軍事圖在狗太子書房内,一定是你找的不夠仔細!”
阿址那思诘是急性子,如今隻差最後關鍵一步他便可以重回珏國戴罪立功了,這羽國軍事圖他勢在必得!
“好,那你且仔細找找看,等你找着了我們得趕緊回珏國去,我總感覺有些不對……”
葉一晴兀自說着,阿址那思诘已經四處摸索找了起來,一邊找一邊回應:
“之前還沒見你這麼着急回珏國,我還以為你對狗太子情深意切放不下呢,這會倒是積極了。你說有什麼不對?”
“說不上,就是總感覺好像暗中有誰在針對我,先前我的丫鬟不豔莫名其妙死了,我生辰時茶杯裡喝出一對眼珠。思诘,你說呢?莫不是有誰想殺我?可為何又遲遲不動手呢?”
阿址那思诘翻找的動作一頓,思索了下,道:
“你怎麼就肯定這兩件事是同一人所為?我倒是覺得先前殺你婢女的是一人,後面眼珠之事又是另一人。”
“嘶……何出此言?”葉一晴沒想到這茬,但覺得思诘所說也并無道理。
“你之前不是說過你那個小婢女做事倒是麻利,就是性格有點嚣張,喜歡仗勢欺人。說不定是她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别人看不慣她,一刀将她斃命呢。”
“可為何偏偏在蘇樂卿的院子?”
“那段時間蘇家被抄斬正在風頭上,嫁禍給蘇家相關的人不正好掩人耳目?”
“那眼珠之事呢?”
“這事一看就是針對狗太子的嘛,在那麼多權貴面前讓他丢臉,我倒是覺得就是三皇子所為。你婦人家不懂,三皇子看起來廢物,實際上人家敢在聖上面前求取心愛姑娘,你真當他蠢啊!”
“是麼……”葉一晴喃喃,思诘這麼一分析倒确實有道理,說不定真是她多慮了。
“菲爾!”
猶豫之際,思诘忽然驚喚,她立馬朝他走攏。
“菲爾你快看!我就說你肯定找的不夠仔細!”他驚喜道。
葉一晴還未走進,隻見思诘扭動了一下屋裡最靠牆那副字畫下的花瓶,那面牆登時轉開來。
兩人都驚了驚,鋪面而來的一股鐵鏽味和寒氣令她作嘔。
裡面出來一個狹長昏暗,隻能容下一個人的通道。
“軍事圖一定在裡面!”阿址那思诘興奮地說。
葉一晴朝通道探首了下,立馬又皺着眉頭縮了回來:“惡心死了,要不你自己進去找,我在這給你把風?”
“你不是說狗太子晚上才回來?有什麼好把風的?”
他一把拉過她,想拽着她一同進去。
其實阿址那思诘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萬一有個什麼不測,他還能拿葉一晴做最後的籌碼威脅,畢竟她肚子裡可是實打實的皇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