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轉讓在場的諸位不敢大聲喘氣，卻能聽見褚葑呵聲譏嘲。

顧則銘失去笑意，故作冷靜:“行，你走吧。”

盡管怎麼說，卻沒把胳膊抽開。

賀黎看看褚葑道:“我找他有點事，待會來找你。”

賀黎把顧則銘拉到一邊。

顧則銘裝作往常，隻說:“什麼事?”

賀黎先解釋着:“我哥不讓我留在外面，今天晚上他會回來，所以我今天隻能回去了，我是來找褚葑的，不能和你去慶功宴。”

顧則銘聽他這樣說，心下偷偷開心。

他又示意顧則銘伸手，賀黎将一串手鍊放在顧則銘掌心。

在顧則銘愣怔下，賀黎彎眼說道:“是感謝你的禮物，聽老闆說是開了光的，不戴放在房間裡也能驅邪。”

顧則銘不用多想就知道賀黎被騙了，可他看着掌心的綠檀珠串，心裡柔軟起來。

他輕聲道謝。

——

顧則銘帶着兄弟們走了，賀黎回了褚葑那，隻見褚葑一人站在那裡，綠眼在暗中泛着冷光，見賀黎來了，輕輕放緩。

褚葑擡步走向賀黎，探究着:“聊什麼了?”

賀黎隻神秘說道:“是秘密……”

褚葑哼笑，他看看外面沉寂下來的夜色，知道賀黎該回去了。

他穩住心神，道:“走吧，送你回去。”

賀黎愣愣，跟在他身邊，戳戳他的胳膊:“我今天是來找你的。”

褚葑沒回頭，一個勁往前走:“嗯。”

賀黎又道:“……剛見面呢？”

褚葑卻猛地回身，貼近賀黎，綠色的眼睛緊緊地捕抓着他:“那你别回去了——”

他緩着語氣:“……行嗎？”

賀黎發起愁來。

褚葑看着他，有些氣笑:“别想了，開玩笑而已。”

“怎麼和顧則銘認識的?”半晌，褚葑問着。

賀黎總感覺他憋了好久才問出口。

賀黎想到他上周沒來找他，心虛下，決定先發制人:“我去酒吧找你，你鎖門了。”

褚葑回着∶“……上周你沒來，我以為你——”

他默了默∶”最近不太平，你……還是少來c區。”

賀黎苦惱地說道:“可是過段時間我可能會來c區念書。”

褚葑下意識皺眉:“來c區讀書?”他哼笑:“你家裡人也肯?”

“是交換生啦……”賀黎解釋道:“我哥已經同意了。”

“而且如果我成功來c區上學的話，不是可以經常來找你玩？”賀黎高興地說道。

“那樣不好嗎？”

褚葑沒有說話，他靜靜看了會賀黎:“好，但是沒那麼好。”

賀黎不滿，他覺得褚葑嫌他麻煩了:“你不想和我玩？”

褚葑卻是反問他:“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還敢和我玩？”

賀黎佯裝明悟的模樣，開始逗貓貓:“是欸……”

“那我走了。”

不過剛轉過身，甚至沒能挪開一步，就被抓住手臂。

賀黎等着褚葑說話，半晌，他走到賀黎面前，竭盡可能地向賀黎露出柔軟的肚皮:“你别走……”

于是賀黎彎眼向他笑了:“我就知道，你也舍不得我的！”

他靜靜地看着賀黎，似乎又有些不自在了，轉言問道:“你什麼時候來?”

“如果成功轉到c區的話，應該下下個禮拜。”

“行。”他讓賀黎放心:“你想來就來吧，在那之前事情也都會解決掉，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賀黎高興應好，随後又道:“加個聯系方式吧，要來的話我和你說。”

褚葑看了他一眼，賀黎彎起眼睛，一副得逞的樣子。

褚葑輕笑:“好。”

成功加上褚葑的聯系方式時，賀黎看了看他的社交賬号很簡單，昵稱是“——”頭像就是一片黑。

賀黎看看自己的狗狗頭像，賀黎堅決認為并不幼稚，狗狗第一!

……

他将賀黎帶上車，卻沒去地鐵站，而是駛向a區。

賀黎奇怪問道:“不去地鐵站嗎?”

褚葑淡淡回着:“不是說剛見嗎？”

是因為可以多待一會嗎?賀黎思考到。

等到a區已經很晚了，賀黎回着賀轍的消息，下車時急急地朝褚葑揮揮手:“先走了，下次見。”

褚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賀黎急匆匆地沖回家，褚葑擡頭望着天空。

a區不似c區，一入夜裡，街道就暗沉下來，而是到了現在也明亮恍如白晝。

而褚葑習慣天黑就浸泡在夜色裡，他想，他果然……讨厭a區。

他遙遙望了一眼賀黎離去的方向，半晌，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