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到處亂蹭的手被打掉,出手之人卻不是被點破藏身之處的員工,而是一隻他很熟悉的、骨節分明的手。
“清一。”
葉清一不敢回頭,他開始後悔為什麼要來找袁默。
現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原本打算出現的員工們都不知道該不該出去,隻有袁默頂着一頭亂發出現,睡眼惺忪道:“進來吧,外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哎這個,拖走,天氣冷了,别讓人凍死在外面。”
小破旅館到底是特保局的據點,内裡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很快有人給三人端上了熱茶,浮台市特産“黑花龍團”。
葉清一捧着滾燙的茶湯眼看窗外的燈紅酒綠,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分給雲浥川。幾個員工看氣氛古怪想要留下,被袁默打發走了。
“什麼事找我?”袁默并不喝茶,眼睛半睜半閉,一副随時會睡過去的樣子,葉清一沉默不語,摩挲着茶盞,渾然不覺掌心已經被燙得一片鮮紅。
“不要再碰了,等茶涼了再喝。”雲浥川去抽茶杯,葉清一下意識縮手,茶杯翻倒,滾燙的茶水濺在雲浥川手上,皮膚立刻被燙紅一塊。
葉清一手忙腳亂:“對不起對不起,我控制不住,痛嗎,傷得嚴重嗎?呃……”
被燙紅的皮膚眨眼間已經光潔如初,完好無損,葉清一拉着他的手,愣住。
他還沒來得及治療。
袁默靜靜看着兩人動作,眨眼,不說話。
“沒事,一點小傷。”
葉清一說不出話。
雲浥川反握住葉清一手,斷開的連接不收他控制地重新連上,自成循環,且比之前更堅固,葉清一想拆也拆不了,隻能被迫接受事實。
『你要丢下我?』
雲浥川看他,瞳孔逐漸變為細長的金色豎瞳,獨屬于龍脈的威勢靜靜散出,卻沒讓葉清一承受一點壓力。
『……我确實記不起來,并非有意瞞你。現在我雖然想起了部分,但也僅是一部分,抱歉。』
葉清一想甩開他的手卻又不敢,隻能僵硬地扭過頭:“你和我道歉幹什麼,我怎麼當得起。”
話一出口,立刻後悔,然而話已說出,覆水難收。
袁默看着兩人暗潮湧動,吸溜一口熱茶道:“看來你不用,問我了,這位……我之前眼拙,見過大人。”
雖然口稱“大人”,也不見袁默有多少尊重之意,悠然道:“既然如此,不如與我,一道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的檢測情況……”
正好此時外面有人敲門,敲得很急,可能是怕隔音不好,又不敢說發生了什麼。
袁默開門,門外幾個人搬了台儀器過來,擡進來擱在地上,聲音相當沉悶。
“你……譚文漠?”
“葉、葉老師您還記得我呢?下次再叙舊,那什麼,袁老,剛剛發出警報,能量比之前更強了,就在市中心的方向!”
看來那台設備是最新一代的靈氣檢測設備,檢測上限比前代提升了不少。
“一起去嗎?”袁默問,“不去的話,可以在隔壁,暫且休息。”
“去,當然去。”葉清一僵硬着身子站起,閉眼深吸氣,“咦,這個氣息……你們要找的目标,我可能認識。”
譚文漠滿頭大汗:“袁老,又出現了一團新的能量,我天……我感覺他們要在市區裡打起來啊啊啊啊啊!”
譚文漠發出尖銳爆鳴。
“走。”
袁默走出一步,身影消失在空氣中。雲浥川拉住葉清一的手,消失之前對幾個工作人員叮囑道:“這個靈氣爆發程度,你們不要過來,安心等任務結束之後的彙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