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獰貓本來還想繼續喝,他嘤嘤叫着聽得人心軟,金眸也水光氤氲看得安折頭腦發昏差點松嘴。
見他态度強硬,小獰貓不敢不從還是乖乖的被拽走。
中午太陽毒辣,即使有樹木擋着也不頂用。
幸好這裡有一處亂石堆,他從石縫爬進去裡面倒還涼快,待到真的熱了再躲進山石堆裡降溫。
其實跳進水裡是最方便的降溫方式,但考慮到他們還要喝水,有些潔癖的安折表示強烈拒絕。
安折趴在稀疏的草上,獰貓固執的給耳廓狐舔毛毛,紅白相見的絨毛暧昧親密的纏繞在一起。
耳廓狐耳朵很敏感,光是呼吸的熱氣噴在耳朵上都受不了更别說舔了,剛被舔了一下他就無意識的蹬腿。
小獰貓覺得他這樣很好玩,又怕把他真的氣走于是放棄了毛絨絨的大耳朵,轉而舔舐他其他部位比如脖子腹部爪子之類的。
樹葉擋住了不少陽光,但還有不少金光洋洋灑灑落在他們身上,耳廓狐睫毛微動像小扇子在臉上投下一層陰影。
好看又生動極了。
仿佛…仿佛似曾相識。
就像是他們之間很多次都是這樣的,是他抱着耳廓狐無數次舔他看他,但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嗯……
小獰貓吃力的抱住比他大的耳廓狐,舔舔他的胸腹部還要吃力的伸長脖子。
他還是太小了,如果再大一點,再長大一點就好了。
最好比懷裡的耳廓狐大一圈才好,剛好可以緊緊的将他摟在懷裡,身體相貼密不透風才好。
夏日困倦就連動物也不例外,下午時分他們依偎着睡去。
動物會做夢嗎?
放在以往安折會說NO!但現在說不上來了。
他幾乎每晚都做夢,大多數時候夢見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有時晴天有時陰天有時暴雨,他在草原上毫無顧忌的奔跑,肆意鮮活連夢都染上了幾分顔色。
有時候夢到深綠的森林,許多樹木林立着,樹下一隻神秘強大的黑色豹子望着他,像是潘多拉魔盒對他有緻命吸引力。
每一次他情不自禁的走向他卻在眨眼間發現他消失不見,他哭他跑他找,在夢裡不停的找啊找,這一次他跟着黑豹跑到一處死胡同卻在胡同深處發現了隻矜貴優雅棕紅色的獰貓。
安折恍惚醒來,天邊血紅一片。
一道強烈的目光凝結在他身上,目光的主人是一隻橙紅色五個月左右大的獰貓,金瞳被殘陽染成和身上一樣的顔色,小獰貓俯視着他像是觀察像是發呆。
他沒有如以往第一時間撲上來,而是盯着他像是透過他在看遠方的靈魂。
目光冷然平靜,身上少了過往的幾分不成熟反倒多了絲優雅,像極了…像阿瑞斯…
不!
不管是黑豹還是小獰貓,他們都是阿瑞斯,怎麼能說像呢。
人們會對着金元寶說他像金子嗎?
“吱吱——”
耳廓狐擡眸低聲叫着,他眼睛又圓又黑,永遠都是可愛的都是人畜無害的。
小獰貓聽他聲音才微微歪頭像是清醒,他湊上去輕輕嗅着耳廓狐抱住他的脖子舔了他一口,然後是第二口第三口……
小獰貓找回了平時的感覺,熱情的給耳廓狐舔起毛毛,同樣的夢都被他們同樣的抛諸腦後了。
哪怕是轉生成了獰貓,阿瑞斯的本能一如往昔,他喜歡身上留下安折的氣味,也喜歡在安折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像是标記所有物一樣。
這寥寥幾棵樹和一灘水是動物們的天堂,陸續有小動物鬼鬼祟祟的跑過來喝水。
樹枝上甚至落了些小鳥,獰貓三兩下爬上樹将鳥趕到死角,最後猛撲上去抓着鳥落在地上,這騷操作給安折看懵了。
這,黑豹之前也這樣。
他總是把獵豹叼上樹,安折剛開始腿都打顫,後來習慣了就好多了,但花豹他在樹上完全是如履平地。
這怎麼這輩子依然……
他懷疑命運在故意作弄他,否則為什麼兩輩子投胎都把爬樹技能給阿瑞斯點滿,自己卻屁都沒有。
拜托!
這樣超炫酷的好不好,下輩子我也想要!
獰貓将抓來的小鳥殷勤的獻給了耳廓狐,安折也不客氣抓起來就往嘴裡塞,結果嘴裡全是毛。
他皺着眉嫌棄的将小鳥扔開,甯願跑去喝水也不吃鳥。
之前安折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挑食的毛病在沙漠治好了,但再一次被打臉了。
好嬌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挑食。
小獰貓呆呆的望着他一氣呵成的動作也不惱,反而熟練的将小鳥吞進肚子裡,就仿佛這吃剩飯的動作好像做過無數次。
但是奇怪……
他們在沙漠裡從來沒剩過飯,除了那一次捕獵沙鼠…
耳廓狐有什麼吃什麼,他比較喜歡吃沙鼠,但蟲子蜥蜴蛇也吃,基本有什麼吃什麼。
他怎麼會覺得耳廓狐嬌氣挑食呢……
獰貓搖搖頭将腦子裡的想法趕出去,他安撫性的舔舐了下耳廓狐後頸轉頭跑去給他找老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