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的路上,焦旸實在忍不住道:“陸教授,我覺得你對南茜有異乎尋常的興趣,對她格外的好,溫柔,和有耐心!”
異乎尋常……陸沅離扭頭看他一眼,“所以你現在是在吃醋嗎?”
“不是!你這樣也太不守男德了!”
焦旸氣呼呼道:“我不是小氣的人,但你怎麼可以對别人比對我還好!”
“有嗎?”
陸沅離道:“我隻是在安慰一個盡了公民義務而覺得對不起朋友的人罷了。”
“當然有了!”
焦旸脫口而出道:“你叫她乖女孩,你都沒有這麼叫過我!”
“難道你想讓我這樣?”
陸沅離伸手摸了摸焦旸的頭,“Good boy?”
“去你的!”
焦旸繼續控訴道:“這種明顯帶有暧昧的稱呼,分明是撩撥!還有那什麼獎勵,你以為我聽不出來,當年我就是這麼中招的!”
“所以了。”
陸沅離微笑道:“你也明白,這種就是我哄小孩子的把戲。隻是出于一個師長的身份。我現在對你不一樣,隻是覺得我們是平等的。喏,就像人家說的那種兩棵橡樹,互相扶持,互相依偎的。”
“呃……”
焦旸給這份限定迷魂湯灌的不輕,但又有點不甘心,隻好轉移話題道:“你覺得今天那個律師說的話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
陸沅離道:“今天的線索很多,夠布萊斯忙一陣子的了。”
第二天上午,布萊斯就給陸沅離打電話,希望一起去拜訪海豹肢症的專家。
他們很快到達一個中産社區,陸沅離約好的克拉克教授家。
克拉克教授是一位六十來歲的拉丁裔老頭,雖然沒有穿着白大褂,但已經出現地中海現象。
克拉克教授早有準備,他們一來,就帶上老花鏡,介紹道:“據我所知,母體在懷孕期間大量吸收煙酒類物質,長期接觸化學物或者是放射線,都有可能生下患有海豹肢症的嬰兒。”
而克拉克的資料還顯示,有史以來,人類最大的一次海豹肢症爆發,是1957年至1961年,由德國一位醫學家研制的沙利度胺這種治療孕吐的藥物造成的。
當時在全球,統共出生了11,000多名海豹肢症患兒。這其中的大部分,在出生半年後就已去世。有多少能活到成年以後,資料上沒有詳細介紹。
1957~1961……已經過去了60多年。陸沅離有些詫異,他的父親,就是61年出生的。這樣看,這種病跟他的父親,幾乎不可能有聯系。
布萊斯随即問出了他最關心的話題,“那在我們國家,現存的海豹肢症患者有多少人呢?”
“幾十個吧。”
克拉克摘下老花鏡,看了看布萊斯,撇了撇嘴角說:“以人口來看,咱們的患者數,明顯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原因你們都懂的。”
但隔行如隔山,這樣打啞謎的說法,布萊斯并不明白。他隻好問道:“您能說的再清楚一點嗎?”
克拉克呵呵一笑,“因為衆所周知的原因,M國佬往往先把新藥放在歐洲測試。如果那些愚蠢的歐洲人都不肯,就是我們跟養袋鼠的倒黴蛋來做小白鼠。”
這幾乎是不加掩飾的嘲諷。布萊斯萬萬想不到,居然是這麼一種情形。
布萊斯有些尴尬道:“那這些患者的名單您這邊有嗎?能不能發給我一份?”
“沒有,有我也不能發,這涉及患者隐私條例。”
克拉克道:“組長先生,找你們上司去聯邦法院開申請吧。有了申請我才能找同行幫你要他們手裡的病人資料。”
焦旸見克拉克跟布萊斯的交流似乎不那麼融洽,忙道:“克拉克教授,那有沒有您印象比較深刻的病人?”
“這倒可以說說,反正你們随便就能搜到。”
克拉克說:“本地不是有個很有名的暢銷作家克裡斯嗎,他就是典型的海豹肢症患者,會定期到我這裡來複診。”
布萊斯道:“還是個名人,如果兇手的目标真是海豹肢症患者的話,倒是很容易就注意到他,我們會聯系他提醒的。”
從克拉克教授家裡出來,布萊斯就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布萊斯轉頭對陸沅離道:“陸教授,按照你之前提供的線索,局裡有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