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斯予快速眨了一下眼,這居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
梁承安被他看得羞恥,轉身拿着相機忙碌地拍着,好不容易超常發揮了一次,不會是反效果吧。
戴斯予盯着他羞紅的耳朵,好有意思:“你剛剛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店鋪裡很多人,梁承安沒有再來一次的勇氣,他本身不是個會說情話的人。
“大灰狼專吃小白兔。”戴斯予眼角染着笑意,“哦,我懂了,你在暗示我嗎,你是說你想要。”
梁承安一路走到人比較少的地方。
戴斯予跟着他,招呼他低下耳朵:“要吃我。”
輕柔的話伴随着輕柔的風吹進來,梁承安仿佛都要醉倒在他的話術中。
“但是不對,你錯了。”戴斯予眼睛亮得像一塊水洗過的寶石,“吃也是應該我吃你,你想想啊,是你把你的放進我的裡面,所以是我吃你對不對。”
昙花一現還是比不了永遠的芬芳,用最天真的表情說最黃的話。
梁承安心跳異常。
他的話總是那麼有畫面感。
“梁承安你怎麼是這個樣子。”戴斯予很滿意他的反應,每次調戲他都有極大的滿足感,“你知道我懷疑你什麼嗎?”
梁承安好奇:“什麼?”
戴斯予故意走開,釣着他:“我不告訴你,你慢慢想。”
梁承安被他勾地心癢難耐,付完錢出來後,還耿耿于懷,他到底要說什麼,肯定是一些不得體的話。
“我們去玩那個吧。”戴斯予很快被園區的項目吸引。
梁承安隻好把話憋在心裡,他要是想說自己會說。
不是周末,人流量也很大,很多項目都需要排隊一小時以上,還好兩人買的是VIP,可以走專屬通道。
戴斯予是什麼都想嘗試的性格,但畢竟項目分散得開,也玩不了多少。
中午兩人找了個餐廳坐着。
現在是秋天,整個上午在太陽底下走,還是有點熱,戴斯予都想趴在桌上休息:“看來玩,也是很累。”
梁承安在擺弄着相機:“園區太大,趕項目就是會很累。”
“有收獲嗎?”來玩不是真正的目的,戴斯予一直都在考慮那場戲該怎麼演,“你覺得我們出來,對我們接下來的戲有什麼幫助。”
“暫時還不太看得出來。”梁承安查看着他拍攝的内容,“等我們回去整理排練就知道。”
戴斯予喝着水:“一般來說,拍床戲兩位演員不熟才好拍,才有效果,很多導演都選擇把這種戲提到前面,因為到後面熟起來就容易出戲。”
梁承安接話道:“也不一定,不熟有不熟的好處,熟也有熟的好處,熟的話會演員會交流,不然就是各演各的,就像我們一樣。”
戴斯予百無聊賴,随口說了一句:“你的意思就是我們還是不熟,所以才演不好。”
梁承安放下相機。
“我們真的挺不熟的啊,平時除了工作就沒什麼可聊的。”戴斯予繼續道,“半生不熟,可能拍完這部戲就各奔東西。”
梁承安沉默不語。
“你怎麼了。”戴斯予戳了戳他的胳膊,有些在意,還認為像之前那樣,哄一哄就行,“我說我們不熟,你傷心了。”
“嗯。”梁承安直視他的眼睛,确實和他說得一樣,他們的關系就是半生不熟,坦言道,“因為我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麼看法,我總覺得你是在逗我玩而已,可能戲拍完了,也玩夠了,就不會再聯系我。”
看上去熱情歡迎,其實他的心一直是封閉的,他能感受得出來。
戴斯予心裡咯噔一下。
不可否認,一開始他就是抱着這個想法。
他原本打算的就是,和他聊和他好,使勁撩他,讓他逐漸沉迷、不可自拔,然後等他認為時機已到可以在一起死心塌地時,再一腳狠狠把他踹掉。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他長得像阿耀。
因為像才會理會他,才會答應他的追求,如果不是有這一張臉,他根本不會理睬他。
他又用同樣的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梁承安很想問他心裡那個人是誰,其他方面心直口快的他卻問不出口,因為他害怕。
“我說得很正确對不對。”
戴斯予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回答,否認道:“不是。”
沒必要,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人,他就沒想要報複他,他隻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我哪有時間陪你玩。”戴斯予心裡很虛,補充說。
不管怎樣,他能解釋,梁承安是開心的:“你的意思是,戲完之後不會一腳踹開我。”
“不然呢,我天天陪你聊,我是有病是嗎?”戴斯予将帽子拉起,看着桌下,聲音像蚊子一樣弱,“跟一個随時都踹開的人,天天聊時間、長短、大小,我還怕别人當我是變态呢,說我對他性|騷擾。”
梁承安輕松不少:“沒有,我也不是别人。”
戴斯予擡頭看他,眼神帶着羞怯。
梁承安将他帽子摘下來,因為害羞的緣故,臉蛋粉粉的,櫻花一樣的顔色,嬌俏好看,擡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戴斯予去躲。
溫的,梁承安收回了手,還幫他把帽子拉了上去:“所以是不會踹開我,是不是。”
“管你怎麼想。”察覺到被他壓制,戴斯予情緒波動得厲害。
聊完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也變得古怪起來。
“吃東西吧。”梁承安如往常一樣,該是怎樣是怎樣。
戴斯予低着腦袋,從未這樣安靜過,直到他吃到一個很難吃的東西。
“好難吃。”
“給我吧。”梁承安熟稔地從他碗裡夾過來,一口吃掉。
“不難吃。”戴斯予忽然覺得這一幕有點暧昧,他怎麼能吃他嘴裡不要的東西。
梁承安嚼着食物:“有一點。”
“你是垃圾桶啊。”
“你的。”
戴斯予接道:“我吐出來的東西你都要。”
“都要。”梁承安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而後往下掃了一眼,吞咽下去,“包括那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帽子悄然落下,戴斯予看着他喉結的起伏動作不争氣得臉紅了。
梁承安還是沒忍住,擡手用手背去碰了碰他的耳朵,燙的。
戴斯予身體定住,像個木偶。
梁承安:“這個好吃。”
回避,戴斯予專心吃飯,不再和他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