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遲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哥……”
祁栾搖頭:“不用多說,是我要多謝你,也是哥欠你的。”
當年借季遲的錢開了“栖港”後眼看着還算掙錢,祁栾便主動提議把季遲借的錢的一部分算作季遲的資金入股,以後好給他分紅。季遲無所謂,怎樣都可以,就那麼應了。
隻是因為前面餐飲生意虧損太多,這些年“栖港”賺的錢都去填之前的簍子了,除了還了那一部分借的錢外,分紅一直虧欠着,直到現在,祁栾才終于把這些年應該分給季遲的紅利湊齊。
祁栾知道這三年多季遲過得不容易,就連當初的房子也賣了……如果他能早點把這筆分紅給他,或許當時他就不用賣房子。祁栾沒問過季遲為什麼要賣房子的事,他看得出來,季遲并不想說。
如今他看見鋪天蓋地各種和季遲解約的消息,就知道這人現在一定缺錢,趕緊送了過來。
“和我說這些就生疏了,我還得謝謝哥讓我入股,以後躺着賺錢。”季遲笑笑顯然不在意祁栾現在才給他送錢來的事,“哥你真是雪中送炭,我正在愁錢的事……”
“愁錢也不知道跟我開口,還當不當我是自己人了。”
“謝謝。”季遲再次道謝,看了一眼支票,被上面的數字吓了一跳,“‘栖港’現在經營這麼好了?”
“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給你的,算作當年借你錢的利息了。”見季遲想拒絕,祁栾連忙道,“這事就到此為止,再說就生疏了。”
祁栾話都說到這裡了,季遲也不好再作糾纏,收了支票。
祁栾看了一眼季遲的家:“今天正好三十,準備怎麼過?”
“已經三十了嗎……”季遲還真沒注意日子,“沒什麼打算,就一般過吧。”
“那怎麼行,過年還是得熱熱鬧鬧的。走,跟我回去,去哥家過。”祁栾笑道,“我爸媽前些天才提起你,你去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季遲還沒開口,門口響起開門的聲音,然後陸見商手裡抱着一束紅色玫瑰,在季遲和祁栾的注視下走了進來。
“遲遲,我回來了。”陸見商一進門便向季遲打招呼,看清客廳裡的人後,一愣,笑容收斂了一些,微笑,“祁栾也在呢。”
祁栾笑笑,沖陸見商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你怎麼回來了?”季遲問。
“過年,劇組放假,沒提前給你說,想給你個驚喜。”陸見商走了過來,BOSS大概是聽見了陸見商的聲音,“喵、喵、喵”的跑了出來,陸見商一見貓一喜,一彎腰就把大橘貓抱到了懷裡,笑眼彎彎,“崽诶,想爸爸了嗎?”
懷裡BOSS開心“喵”叫,蹭過陸見商的手心,算作回應。
季遲卻站起身,毫不留情又把BOSS抱遠了:“過敏。”
陸見商眉眼即刻耷拉下來,委屈無奈極了,轉而又笑起來,舉過花:“寶寶,送你的。”
季遲沒接,隻是抱着貓走遠了,陸見商不惱,輕輕笑笑,自顧自把花拿去一邊的桌上放好,準備一會兒再拿花瓶來插。
祁栾在一邊看着兩人的互動覺得特有意思,不禁一陣樂:“既然你也回來了,幹脆一起去我家吃飯?”他這話是沖着陸見商說的。
陸見商沒明白。
“哥見我一個人,讓我和他一起回家。”季遲解釋。
祁栾補充:“我見小季一人過年,家裡冷清清的,所以叫他去我家一起過年。”
陸見商聽明白了,走到季遲身邊,伸手挽了他的腰,轉頭對季遲道:“怎麼會是你一個人,我怎麼可能放你自己一個人過年,怎麼也會趕回來。”說着又去看祁栾,“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謝謝你還惦記着我們家遲遲。”
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祁栾早就習慣了陸見商這種一見到他就情不自禁擺出一副防範樣子的模樣,像極了一隻領地被入侵的大貓。
祁栾也不介意:“既然你回來了,我就不擔心了。我也還有事,先走了。”說着就對季遲告辭,走了。
祁栾一走,季遲頗為無奈掙開陸見商挽着他腰的手:“你能不能對祁栾哥态度好一些?”
陸見商眼眸一垂:“你叫他‘哥’每次都叫得那麼順口,怎麼沒見你叫我叫得那麼順口?”
季遲一聽就知道陸見商的幼稚病又犯了,歎出一口氣:“那麼多人叫你‘陸哥’,你還在意這個?”
“怎麼不在意了,而且你也好久沒叫我‘小陸哥’了。”越說越委屈,陸見商看起來快哭了。
提起這個季遲面上一紅,某些不可言說浮上心頭。
季遲也不知道陸見商是有什麼毛病,總喜歡讓他叫他“小陸哥”,特别是在某些時候,不逼得他叫了,就不讓他好過。
那些面紅心跳、大汗淋漓的熱辣卷着熱浪撲來,特别是在兩人前幾日才赤誠交流過,現在聽陸見商提起這茬,季遲難免思緒飄忽。
季遲想着,呵呵一笑:“你還是先把你的過敏藥吃了吧,小——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