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子就守在門前,像劊子手一樣盯着紀慕人,等他入刑場。
紀慕人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百年前,扶櫻曾聽說過萬妖谷這個地方,天界神官都在找萬妖谷,天君曾秘密下令派了武神去找萬妖谷。
至于為什麼要找,有沒有找到,扶櫻不知道,天君從沒和他提過。
紀慕人才跨入門内,那門就消失了,彩兒走上前,道:“這裡的人對你身上的氣息比較敏感,你最好不要到處看。”
才說完,紀慕人就環顧四周,這裡像是一座世外桃源,到處都是花草樹木,往來的人打扮的十分精緻,也十分怪異,路過的人似乎都知道紀慕人并非這裡的人,眼神總往他身上瞟。
彩兒有點惱了,“牡丹!把他眼睛遮起來!”
牡丹道:“費什麼勁,直接戳瞎他不就好了!反正他也是将死之人了。”
“那裡是什麼地方?”紀慕人指着遠處問着,好像并沒有聽兩人的話。
稍微顯得溫柔的白芍看了看,道:“那是萬妖谷的茶樓,接待異鄉之客的地方。”
紀慕人搖搖頭,看向更遠的地方,“我說的,是那。”
三位女子聞聲看過去,紀慕人指的是一座塔。
“那就是一座普通的塔樓,不過年久失修,已經沒有人上去了。”白芍道。
“你和他解釋這麼多做什麼。”牡丹從頭上取下一支銀簪,對着紀慕人的臉,比着劃破的動作,道:“彩兒說的沒錯,一定不能讓他看見萬妖谷裡的情景,神官都信不得,現在就戳瞎他!”
“那座塔内關着什麼東西嗎?”紀慕人出奇地平靜,他甚至在仔細思考。
牡丹手一頓,忽然又看向塔樓。
“塔裡什麼也沒有,一直都是鎖着的,”她看向紀慕人,疑心道:“你看見了什麼?還是你在故意玩花樣,我告訴你,進了萬妖谷,就算你是地府神官,你也跑不了了。”
紀慕人轉過頭,道:“地府神官?我何時說過我是地府神官。”
三位女子互相看了看,彩兒道:“你是誰我們雖然不認識,但那日與你在一起的不就是枉死城的城主嗎,你們是一起的,你自然也是地府神官,你是白無常嗎?”
紀慕人差點笑出來,“白無常?那黑無常又在哪?二人不是隐形不離的嗎?”紀慕人忽然想到了蕭歲溫,好像蕭歲溫也聽到這句話,正手托着腮笑着,紀慕人愣了愣。
三位女子似乎認錯了人,面上有些羞色,牡丹吞吐道:“不,不管你是誰,你殺了我們百花王,你就得死!”
紀慕人擡眸,忽然問說:“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要你死啊!”牡丹狠狠答道。
“你們要殺我早動手了,何必把我帶進萬妖谷,進了萬妖谷又遲遲不動手,嘴裡說了不少狠話,我依然好好地站在這。”紀慕人看着彩兒,道:“你設計讓我救你,不就是為了帶我進來,說吧,要我做什麼?”
“我們......”彩兒欲言又止。
牡丹似乎是三人裡面最年長的,她收起銀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随我們來。”
三人把紀慕人帶到很遠的小茅屋内,這小茅屋正是紀慕人進萬妖谷之前看見的那個。
小茅屋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一進來芬香四溢,紀慕人跟着進了屋内,牡丹馬上轉過身,道:“實話告訴你,我們需要你的血,所以要你死是真的。”
“要我的血做什麼?”
“找一樣東西。”牡丹沒有明說是什麼,但看她警惕的樣子,似乎這東西關系重大,“這東西原本隻有百花王知道在哪,如今你殺了百花王,你身上一定沾染了百花王的怨氣,用你的血一定能使那東西産生反應。”
“那東西很重要?”紀慕人隐約覺得,這東西關系到整個萬妖谷。
牡丹點了點頭,道:“那是萬妖谷的命脈,不也是你們這些神官想要搶奪的東西嗎!”
紀慕人皺了眉,心思神官怎會搶東西,但他想起天君派神官尋找萬妖谷的事,難道和這個有關?
紀慕人想了想,“嘶”了一聲,搖了搖頭,惋惜道:“可你們有把握,真的能殺我嗎?”
三位女子一下子緊張起來,牡丹伸手護着彩兒和白芍,怒視紀慕人,道:“你未免太小看我們了!”
紀慕人嘴上帶笑,負手走了幾步,道:“我連百花王都殺得,何況是你們,還有啊,不把敵人的底細搞清楚,就把人帶到萬妖谷,是不是太莽撞了?就不怕我叫人來嗎?”
牡丹護着兩人往後退了幾步:“就算是更多的地府神官來了,我們也不怕,地府神官隻管死人,奈何不了我們!”
紀慕人一笑,掏出懷裡的木令,道:“那要是閻君來了呢?”
閻君的脾氣秉性在三界是赫赫有名,如雷貫耳,從來沒有他不敢做的事,隻是他不是個愛惹是生非的,所以雖是人人懼怕,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并不多。
性子冷漠的人,哪會管别人的事。
三位女子聽見“閻王”二字,吓得臉都白了,彩兒立馬跑去關門,拿起掃把防身,她指着紀慕人道:“你别胡說,閻君是什麼身份地位,怎可能憑你一個小神官就把他喚來了?!我們這萬妖谷結界森嚴,也不是誰都能進的來的!”
紀慕人點點頭,好笑地看了一眼彩兒拿着的掃把,道:“是是是,我喚不來,我吓唬吓唬你們,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