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警察果然沒有能在周四之前把景妍叫過去問話。但是俞千千注意到景妍的賬号流量還在上升,很慢,但是上升了。這感覺就是有很人不停的翻看她的這些視頻一樣。俞千千不确定是不是警察在通過這些視頻内容找線索,但是看着又不太像,更像是有小額度的投流,或者是分享。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而且景妍想要入職這邊的公司,加上之前又和她說過這個賬号也能算一個入職的競争資曆,所以就算她給這個賬号做一些投流,也是合理的。
不過這不是俞千千考慮的問題,景妍确定是違法,警察抓的也是上面的人,景妍這種小喽啰頂多也就是叫過去問問話,頂多要求不要出市而已。所以俞千千隻是希望問話這件事發生,就可以,并不需要太大影響力。有這麼個事,公司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說這個人涉嫌什麼什麼問題,企業不能接受任何風險。
合理麼?很合理,對吧。
第二輪面試風平浪靜,本質上就是二選一。俞千千叫鄭亮早點過來,先和老闆聊了很久,江南和俞千千在旁邊坐着,也并沒有插話。之後鄭亮直接留下作陪剩下兩個人的面試,算是公司白嫖了鄭亮一點勞動力。
然後是那個營銷人,對方擺出一副乖順的樣子,服從公司一切安排。老闆和顔組長覺得這人太沒脾氣了,但是轉念又感慨現在的工作不好找,于是幹脆直接錄用。最後景妍出場。
景妍出場的時候,辦公室隻有江南,俞千千和老闆三個人,三個人裡有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就是走個過場,但是還是要給一些面子。于是差不多就是提問,然後回答。江南也算得上是用心了,當真對公司的直播工作進行了規劃,隻不過是一場獨角戲而已,不要說她做的規劃整體看沒有幾個合理的,能落實的點,就算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也必然是不能招她進來的。
所以面試結束以後,理所當然的還是那句話,回去聽通知,下周一之前會通知。
整個面試過程平平無奇,原則上,就像俞千千說的,第二輪應該是應聘者對于未來在這個公司工作方案的一個規劃,但是實際上除了陳亮還有個比較清晰的思路,其他人都……不太行。當然這個其他人也就兩個,第三個,就是景妍,确實是下功夫最多的,不過也是最沒用的。前淘寶店運營強調數據和細節,賣花姑娘強調直播間的互動,都算合理,可以說是他們之前工作經驗的一種延續,沒所謂對錯,但是景妍不一樣,景妍說的事情,整體看上去特别有道理,比如要從視頻起步,比如視頻内容要堅持與消費群體的自身利益相關,比如要與政府的指導方向配合……嗯是的,一點毛病都沒有,如果不是知道她自己做的那個漢奸賬号,俞千千都快要被她騙到了。
她自己的漢奸賬号就是強調短視頻,基本是不做直播的,也确實和消費群體自身利益有關,什麼脫氫乙酸鈉什麼葡萄噴四十次藥什麼長歪的茄子無公害都有,确實把一些沒文化的大爺大媽吓得不輕。而且她自己的賬号确實和“政府”指導方向配合,除了那個“政府”不是我們的政府以外,其他一點毛病都沒有。
周五,俞千千難得摸魚,小溪跟着一起摸。一邊打遊戲,一邊翻周圍的飯店。這種狀态一直到了下午,俞千千手機上進了一條短信,就倆字“好了”。不過發件人有點意思,是那個警察。俞千千心下一喜,随手回了一條“收到”,想了想又覺得不太有誠意,補上一條“有空一起吃飯”,就站起來往老闆辦公室走。對方倒是秒回:“辦完這件事,找你吃飯。”簡簡單單幾句話,雙方都透露着一股子喜悅。
進了老闆辦公室,俞千千一直繃着的臉立刻喜笑顔開。老闆擡頭看看這個一點都不穩重的HR,心裡不停地對自己說,這還是個小丫頭,就算是HR,也是個小丫頭,偶爾抽抽風也是可以理解的。“怎麼了這麼高興。”
俞千千搖了搖手機:“警察那邊來消息了。”
“辦好了?”
“好了。”
“那是好事……他是已經通知了去問話還是已經帶過去了?”
“這……他沒說,我沒問。”俞千千确實高興地有點早,不過也沒所謂吧,不管是哪種情況,估計景妍都不能出來蹦跶了。
“嗯。”老闆轉過身來,點點頭。“招聘的事情你有什麼建議?”
“人員最後的确定難道不是您麼?”
“我問你有什麼建議。”
“哦哦……那個,鄭亮做兼職,然後把那個賣花姑娘招進來吧。”
“理由呢?”
“鄭亮招進來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就是……最好全職。”
“我試過了,希望不大。而且,其實就這麼測試一下也是好的,将來如果這邊做的好,再動員他過來也不是不行。現在鄭亮說要兼職的原因,是他想要多做幾個兼職,他說能做三個兼職,加起來能超過兩萬,目前我們還給不了這麼多。”
“繼續。”
“繼續……那天鄭亮不是也覺的那個賣花姑娘好一點麼。”
“那你覺得呢?”
“另一個,就是之前做過淘寶運營那個人,确實對淘寶更熟悉,出貨和品牌塑造确實有點區别,但是賣花這邊吧,花草這個行業本身詐騙比較多,所以她多少有點品牌建設的意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