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對公司這邊的業務有什麼理解，或者說，如果過來這邊上崗，有沒有什麼規劃呢？”俞千千抛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前面那些問題都是為了探底的，這最後一個問題是關系到這個人是否會留下的關鍵。實際上，第一次面試問了這個問題，第二次面試，如果有的話，還要繼續問。雖然剛才對方的回答都……算是合格，但是隻有這個問題才能顯示出他的價值。

但是這個面試人員，對于這個問題，或者說對于公司，了解的還是太少了。隔行如隔山這句話，真不是白說的。

“嗯……公司是做智能軟件的，比如，門禁。”是的，公司的門禁系統是一個比較突出的産品，現在的電子門鎖通常都是身份卡啟動，或者叫電子鑰匙啟動，或者密碼啟動，也有人臉識别，但是公司在聲音識别領域已經十分成熟，給一些單身居住的人提供了很大便利，也能提升整個居住環境的安全水平。比如一個女人回家，并不用鑰匙開門而是敲門叫門，這個時候門禁系統自動開啟還能和主人用男人的聲音說兩句話。不過除了門禁系統以外，其他方面的軟件應用也很厲害，比如掃地機器人，搭載了公司軟件的系統，已經能夠識别和區分貓糧和貓屎了，當然，雖然不能指望掃地機器人能處理所有的問題，但是起碼可以做到不闖禍。不過應聘的這個人，貌似隻簡單了解了一下門禁系統而已。“嗯……軟件系統其實挺難以展示的，所以如果想要做直播，或者可以通過将公司産品和其他産品進行對比，突出公司産品優勢。如果配合短視頻的話，可以考慮展示産品在不同應用環境中的表現。當然隻是初步構想，具體的話，我還得深入了解産品特征才可以。”

這回答，不得不說有點過于簡單了，也沒有切到正題上。之前鄭亮對于産品的展示，傾向于……深入到産品研發領域，或者說應該是産品的測試與完善環節，但是這個應聘人員，隻停留在表層。就是說，鄭亮覺得産品本身是一個不斷進步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可以邀請網友一同參與，但是今天的應聘人員則是将産品作為一個成熟的成果來進行對待。

俞千千其實也不太懂，但是她傾向于鄭亮的想法，理由很簡單，直播需要的是長期的内容輸出，需要的是話題。公司有産品說明書，是個挺厚的冊子，用于内部備忘以及，培訓新人。内容很豐富，但是再豐富，這個内容也有使用完的一天，甚至應該說，出不了幾次短視頻，或者上不了幾次直播，這個内容就用完了。所以……

正當俞千千還在想需要繼續問什麼的時候，旁邊的江南開始了她的表演。“你是哪裡人？”

對方給了一個周邊的小城市。距離這裡不算太遠，但是也有二三百公裡。

“平常回家麼？”

“嗯，沒準，有空就回去，也不算太遠。”這是實話，那邊的人很多都在這個城市讨生活，并不奇怪。

“畢業三年多，未婚？”

“嗯是。”

“有女朋友麼？”

“目前談了一個。”

“女朋友也是你那邊的人麼？”

“不是，是北邊的。”

“那你們将來要在這裡安家？”

“嗯……看情況吧，将來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

俞千千聽着這對話都頭疼。企業招聘，有時候會擔心女性進公司就懷孕，堅持不了大勞動量，又面臨休産假等等問題，怕耽誤工作，所以有時候問一問家庭規劃，但是男性，尤其是這人才畢業三年多，整體來說還小，有什麼可問的。他就算現在有女朋友，也不代表能走到最後，就算走到最後，也不代表他會在這個城市安家，就算在這個城市結婚，也不代表他要在這個城市買房。問那麼多幹什麼。

但是江南覺得這些都是必要的，好在她也并沒有在這個“必要”問題上糾纏太久，轉而又開始聊起了公司的發展。對，就是公司的發展，嚴格來說是發展史。江南俨然将公司的發展史當成了她自己的奮鬥史，從最開始發展多麼多麼困難開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