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鸢帶着何葉柳華來到小廚房,給順帝做了好多新鮮點心,什麼金乳酥,巨勝奴,龍鳳糕,玉露團,什麼精緻做什麼。有何葉和柳華二人幫忙,倒也沒有太長時間。
點心做好後,風雪鸢讓何葉找出來了一個大食盒,上上下下裡裡外外,一層套着一層。
柳華不解地問:“公主,這麼大的食盒您怎麼拿啊?這食盒奇奇怪怪的,夾層又多,一點都不好用。”
風雪鸢與何葉相視一笑:“就是要這樣的才好呢。柳華,你去告訴顔褚,待會讓他在鐘毓門附近,若是有什麼情況,馬上把父皇請來。”
柳華領命出去了,何葉見風雪鸢有些緊張,安慰道:“公主,您放心去吧,咱們宮外面的人一撥接着一撥地來往,您又提着這麼顯眼的一個食盒,恐怕您剛出宮門,木貴妃就知道了。”
“父皇午膳去哪個宮用?”
“好像是要去雲麓宮的。公主,我陪您一塊去吧。”
風雪鸢定了定心,對何葉說:“你忘了你的手不能提重物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走了,你守好起陽宮,若是柳醫婆來,你就将我從陽庭帶回來的幾本醫書給她,記住了嗎?”
“柳華明白。”
風雪鸢提着食盒,出了起陽宮,一路上皆有人鬼鬼祟祟地盯着她。她的每一步都算好了時間,讓他們回雲麓宮給木貴妃報信,再讓木貴妃的人在鐘毓門攔住她。
鐘毓門是通往萬聖宮的最後一道宮門了,順帝過去也方便。
眼看鐘毓門的牌匾就在前方了,椿芽帶着幾個宮女内侍攔住了風雪鸢的去路。
“公主,我們娘娘想邀您去雲麓宮一叙。”
風雪鸢站定回道:“不是本公主不去,這馬上就要午膳了,父皇不是要去木貴妃宮裡用膳嗎,我就不去打擾了。”
椿芽往後一退,伸手攔住了風雪鸢:“公主這是要去哪?”
“我做了些點心,想要拿去給父皇,怎麼椿芽姑姑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椿芽笑裡藏刀,說道:“既然陛下待會要去陪娘娘用膳,那公主這時去送些糕點陛下怎還吃得下?不如直接給我拿回雲麓宮,也好讓陛下和娘娘一同嘗嘗啊。”說罷,椿芽就要去拿風雪鸢手裡的食盒。
風雪鸢往後一退躲開了椿芽:“不必了,我是做給父皇嘗的,本來就沒有多少。若是貴妃娘娘喜歡,我改日再做了親自給娘娘送去。告辭。”
可不等風雪鸢邁開腳步,周圍幾個宮女内侍紛紛将風雪鸢圍了起來。
“椿芽姑姑,您這是要幹什麼?”
椿芽給周圍幾個宮女使了眼色,幾個宮女便上去将風雪鸢按住了,幾個内侍又去搶那食盒。風雪鸢自然不肯放手,使出渾身力氣護着食盒。
可雙拳難敵四手,風雪鸢還是被幾人牢牢地鎖住了雙手,又搜了身。
椿芽将食盒打開,見隻是一盤糕點,便拿了出來随手丢在了地上,又打開一層,還是糕點。找了四五層,椿芽還是沒有找到賬簿之類的東西,可這時顔褚帶着順帝來了,見眼前一片狼藉,呵道:“都住手!這是幹什麼!”
風雪鸢掙脫開了那幾個宮女,撲到順帝面前跪下哭着喊道:“父皇!您要給兒臣做主啊!兒臣隻是做了幾樣糕點,想拿給父皇嘗嘗,可誰知木貴妃身邊的椿芽卻攔住了兒臣非要搶那食盒,還把兒臣給父皇做的點心都扔到了地上!”
順帝一聽指着椿芽道:“你!擡起頭來!是不是木貴妃讓你這樣做的?”
椿芽慌慌張張地擡起頭來,說道:“請陛下明察。食局的韓公公剛才向貴妃娘娘禀報,說雪鸢公主宮裡的柳華來食局拿了些食材想要給陛下做點心,拿了好些雞蛋、花生、芋頭等。可陛下您病體初愈需要忌口,這些東西都是不能吃的。韓公公提醒了柳華幾句,可是柳華不聽,依舊拿走了這些食材。韓公公擔心陛下龍體,這才向貴妃娘娘禀告。故而娘娘讓我等前來看看,以免讓陛下吃了忌口的東西龍體有損。”
順帝無奈地說道:“那…那你也不能将這些東西随意扔在地上啊!還這樣對待公主!”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怎麼可能不知道父皇需要忌口。就算柳華從食局拿了那些東西,貴妃娘娘又怎麼能認定我一定用在了父皇的糕點裡呢?父皇,為還兒臣清白,您還是讓嘗膳公公和醫官一同來檢查一下這些糕點吧。”
風雪鸢哭得傷心,順帝将她扶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鸢兒别怕,待醫官檢查過,父皇定替你做主,狠狠地懲罰這個仗勢欺人以下犯上的婆子。”
不一會兒,楊醫官和嘗膳的公公就來了,将幾盤糕點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并沒有任何順帝不能吃的東西。
椿芽見狀又說道:“陛下,這食盒下面還有好幾層呢……”
“你閉嘴!夠了!來人,椿芽和這群刁奴以下犯上欺辱公主,每人各大五十大闆。”
風雪鸢看向顔褚,顔褚微微點了點頭,她便知顔褚已經打點好了行刑的侍衛,定然會人讓椿芽等人看起來外傷不重内傷要命,椿芽這條命是肯定保不住了。
風雪鸢緊緊地抱住食盒,跟着順帝回到了萬聖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