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蔣星嶼說。
夏月剛才講電話太投入,都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蔣星嶼慢慢朝她走過去,解釋:“阿嶼說聯系不上你,讓我找找你。我想起來剛才你的手機在充電,就下來看看。”
他沒說謊。不過有點時間差。
他是洗完澡看到林朔的消息,然後就下樓來了。頭發現在還半濕不幹的。
夏月哦了一聲:“我剛才已經打給他了。”
“嗯。”蔣星嶼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照理說兩人已經說完了事情,交談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但是蔣星嶼并沒有要走的打算。
兩人背後是幽暗的山林,面前的民宿從一樓的玻璃牆内透出點微弱的光,微弱光芒讓他們能夠看見彼此模糊的面容。
這種不清晰的模糊倒是讓人更有安全感。
蔣星嶼垂着頭看她:“今天是你生日?”
他個子高,夏月看他需要仰着頭:“嗯。”
蔣星嶼知道的夏月的生日不是今天。
他其實沒有特别去了解過。不過林朔要為她過生日準備派對,之前在他們面前提起過。并不是今天。
但他并沒有接着問。夏月于是也沒有做任何解釋。
沉默片刻,蔣星嶼又問:“你能不能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夏月看了他幾秒,點頭:“好。”
蔣星嶼就轉身,匆匆走回到屋裡。
夏月站在原地,看着他走遠收回了目光。
她說話算話,走到靠窗的沙發上坐下,等他。
并沒等上很久,五分鐘不到蔣星嶼就回來。
他過來的時候手裡端了個盤子,盤子裡放了一塊提拉米蘇,在這手掌大小的蛋糕上,還插了一根細長的蠟燭。
蔣星嶼在她身邊坐下,用打火機點燃了那根蠟燭。
他把那個蛋糕捧到了她面前:“許願吧。”
夏月突然有一點尴尬。
實在是太少這樣過生日的經曆,所以有點不知所措。
“呃,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會有蛋糕啊。”她有點沒話找話。
“嗯。”蔣星嶼耐心的解釋,“準備了一點,明天給大家當早飯的。”
他垂着眼眸觀察着蠟燭上的那簇小火苗。
溫暖的橘色光芒耀的他眼眸也比平時溫和了不少,就連那纖長的睫毛都顯得又溫柔又專注。
夏月看了看蠟燭又看了看他,撓了撓頭:“我沒什麼心願。”
大腦簡直一片空白。她現在并沒有什麼特别想要的東西。
蔣星嶼目光從蠟燭上移開,看向她的眼眸:“沒有嗎?”
他身上帶着種特别堅定的氣質。好像今天她無論許下什麼願他都會想方設法的滿足她。
夏月并不是一個叛逆的人,她其實很擅長合群。
“哦,有了。”她點了一下頭,突然有了個特别應景的願望。
她于是雙手抱拳:“希望咱們班排球賽能拿冠軍。”
說完這句話呼了一下吹滅了蠟燭。
睜開眼眸,對上了蔣星嶼有點無無奈的笑臉。
“這算是什麼願望啊……”他說。
那是不出意外就能夠達成的事情。
夏月哈哈一笑。
她就是不想要好好許願。蔣星嶼看着她的笑顔也沒有什麼辦法。
“好。”他把勺子給她,“吃蛋糕吧。”
“啊?”夏月為難,“我剛才吃的挺飽的。”
“多少吃一點。”蔣星嶼說,“生日蛋糕。”
他還挺有儀式感。
夏月搖搖頭,還是拿起了那個小勺:“你也幫忙解決一點吧。”
她抽掉了蠟燭,用勺子把蛋糕切開,一人一半。
“我也吃的挺飽的……”蔣星嶼說。
他這句話平平的,沒什麼語氣。但平時很少見他這樣,總歸是多了幾分可愛。
夏月就又笑了起來。拿勺子一下一下慢慢的去吃那塊蛋糕。
蔣星嶼雖然那麼說着,但也很配合。他就拿了一個勺子過來,勺子給了夏月自己隻能上手,捏起蛋糕來咬了一口。
這蛋糕做的還行,并不是那麼的甜。
“你,”他想了想又問,“喜歡什麼口味的蛋糕?”
“我?”夏月思考着答案,覺得自己真是個特别乏味的人。
她又挖了一勺蛋糕,一邊吃着一邊對他說道:“我不挑的,什麼都可以。”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這個就挺好的。”又偏過頭去看他,“你呢?”
“我相反。”蔣星嶼說,“不太喜歡吃蛋糕。”說到這裡也頓了頓,“不過今天這個挺好的。”
“嗯。”夏月點頭,“不甜也不膩。班長他們幾個絕了,太會買東西。”
“嗯。”蔣星嶼揚了揚嘴角,“這也是種能力。”
說到這裡兩個人就又停了下來。
他們倆其實有很多的話題可以聊。學校生活有很多相交的點,絕不至于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