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格羅尼的偶爾的自言自語不是在和他交流,他有時會感受到的幽深注視感也不是來自于尼格羅尼。
但琴酒沒有去探究,換句話說,現在還不到去探究的時候。
如果尼格羅尼也是一個變量,那麼一切都有可能衍變為新的未來。但如果他不是......
尼格羅尼是一個很合格的兄長,但琴酒自己并不想沉溺在轉瞬即逝的鏡花水月當中,甯願清醒。
琴酒将這些普通的芯片重回放回去,将收納櫃合上。這時,一隻黑色的烏鴉飛到了安全屋的窗台之外,歪着腦袋“笃笃”的用鳥喙啄了兩下玻璃窗。當琴酒轉頭看過去之時,烏鴉像是一個小紳士,極為通人性地動了動翅膀,像是在作揖。
烏鴉的這些動作看起來很尋常又連貫,讓人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不是烏鴉會作揖是不是有點詭異,而是這隻烏鴉一看就很有靈性,肯定是被人飼養的。
不過這隻烏鴉的眼神看起來卻是比有些人類都充滿智慧得多。
“笃笃笃——”
烏鴉繼續敲窗,琴酒的眉頭微皺,想起了什麼,暫且并未有動作。
那隻烏鴉見他不開窗,憤怒地再次“笃笃笃”在玻璃窗上啄了起來。
然而琴酒眼睛微眯,仍舊沒有動彈。
那隻烏鴉好像是生氣了,黑色的羽毛中好似閃過了一道五彩斑斓的光暈,竟然是直接穿窗而過,嘎嘎叫着,一聽便是罵罵咧咧地飛到了琴酒正對面的桌上停下。
烏鴉疏離了一下自己的羽毛,竟是裝模作樣地口吐人言!
“悖逆神的傲慢客人啊,來信仰撒旦吧!隻要你為撒旦獻上靈魂,你便能得到撒旦的喻示!”
烏鴉驕傲地仰着腦袋,每根羽毛都寫滿了“無知的人類快些速速下跪”的神氣。
琴酒:“......”他終于想起來了他一年前找找某個人下的委托。
琴酒再次确認,這些神秘學的傳人絕大多數都很喜歡搞事,這隻烏鴉是不是貨真價實的烏鴉還兩說。
琴酒冷笑一聲:“我不信神,也不信撒旦。再廢話的話,酬金減半。”
貨真價實窮的沒錢吃飯的烏鴉:“......别!我隻是來告訴你占蔔的結果而已!”
現在占蔔一次多費力啊!不是烏鴉屈從金錢的誘惑,而是對方實在是給得太多了!
而且,占都占了,也不能虧損一半酬金不是?好不容易有客人将他挖出來的!他還以為弄點特殊動靜能多一張長期飯票呢......
不按套路出牌的家夥!
心底罵罵咧咧的烏鴉嚴肅了起來,黑色的眼珠中流過一道殷紅之芒:“占蔔的結果是:未來可期。”
琴酒的嘴角微拉:“......占蔔了一整年,結果就這一句話?”
烏鴉點了點頭,自己對占蔔的結果也不太能摸得着頭腦:“我反複确認了幾次,占蔔的确隻有這一個結果。親愛的貴客,命運總是不可揭示,即便是占蔔出了結果,也是需要你自己去領悟的。”
雖然他吃不上飯又籍籍無名,但好歹他也是連過世的老師也羨慕過的天賦型選手,尋常的占蔔即使是模糊不清,他也能看到某些足夠清晰地東西。然而這位客人請他占蔔的内容和結果,從一開頭便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感覺自己的天賦像是個笑話。
琴酒随意地點了點頭,對于有真才實學的人的結論,他還是認可的,雖然琴酒去占蔔這回事聽起來很是黑色幽默。
不過占蔔隻是為了确認一個方向而已,至少這次的占蔔結果比之前的要好上許多,這至少證明了,他走在正确的路上,至于其他的,他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