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頭?”
“....充電中”
又充電?距離上次充電沒過多久吧....眼下這種狀況,他有合理的理由懷疑小野頭是在裝死拒絕回答。
仇尤歎了口氣,正好趁婁集沒回來之前這段時間,将房間裡那些東西給扔了。被那種東西包圍着,不說睡不睡的着,就算是睡着了,那些海報上的女人都要跑進他的夢裡掐着他的脖子索命。
好在地面上還是散發着純潔無瑕的大理石瓷磚,這讓他的視線有了落腳處。
仇尤找到一個紙箱子,将裡面遊戲手柄都倒出來。然後将床上、牆上所有的不堪入目的東西都扯下來一股腦的塞進箱子裡。
一邊塞,嘴裡一邊像唐僧一樣念叨:“罪過,罪過,罪過”
“各位美女姐姐,我叫仇尤,不是婁嘉樹,每天腦子裡都是中華五千年曆史,絕對沒有對各位産生過非分之想。冤有頭債有主,麻煩各位姐姐去找真正的婁嘉樹,我完成任務就會走,各位姐姐千萬不要出現在我的夢裡,我每天夢見始皇帝、蚩尤、漢武帝已經很痛苦了,各位姐姐饒我一命......”
都裝完,仇尤也一頭汗水了。嘴巴也有些幹,他坐在地上,這才有勇氣好好打量起房間。
沒了那些奇怪的東西,這間屋子意外的看起來....十分溫馨。
休息了會兒,仇尤犯愁怎麼把那一箱子的髒東西扔出去。交給管家肯定不行,萬一管家偷看了呢?而且以他現在這個假少爺的身份,說不定連管家都使喚不動了。
思索了半天無果,仇尤索性将箱子扔回原處——床底。但又覺得壓着它們睡覺心裡不踏實,又拖出來扔到了衣櫃裡。
做完這一切,仇尤身上出了汗,汗味和酒精味同時揮發讓他整個人聞起來就像是釀酒坊裡的工人。頂着這幅形象去道歉,說不定還沒走進就被婁集一巴掌拍遠了。
那可真的就是道歉事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洗完澡,仇尤找到吹風機,站到浴室的鏡子前。因為水溫的緣故,鏡子上蒙了一層水霧。
本想就這麼直接吹頭,但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婁嘉樹,有些好奇自己的樣子。
他用手掌擦了擦鏡子,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在鏡子上顯現出來。
皮膚比正常男人白,單眼皮,鼻梁算得上高挺,正常但偏紅的嘴巴,整個一張充滿孩子氣的臉。
仇尤看着鏡子裡熟悉的面孔,頗為失望,他捏了捏自己的臉,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的臉改變形狀,往成熟的方向發展。
如果他不說,誰知道頂着這張臉的他已經26歲了。就連剛進門的博士師弟師妹們第一次見到他,都以為他是他導師的高中生兒子。
煩!
都進入遊戲了,還不能換個皮膚。
正當仇尤揉搓自己那張臉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
婁集回來了?
仇尤連忙将吹風機放下,拉開浴室的門沖出去。大門打開,剛剛才見過幾面的路人甲正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
烏黑的眸子深邃,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嘴唇輕抿,不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十分優越,光華内斂,讓仇尤的視線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
這才是26歲的男人應該有的樣子。
仇尤再次在心裡對自己的臉嫌棄了下。
陸子時看到婁嘉樹開門後的狀态有些意外,婁嘉樹不僅沒有不耐煩,反而看起來十分的乖順。
一張臉白皙僅有他手掌般大,濕漉漉的短發垂在額前,遮住了圓潤明亮的眼睛,身上的白T幹淨帥氣,襯得人少年感十足。
跟以往張揚、不羁的婁嘉樹截然不同。
“有事?”
仇尤沒忘他剛剛捉弄自己的事,有些不耐煩地問。
陸子時盯着他的眼睛,手指指了下身後:“婁叔叔找你”
婁叔叔?婁狄海?
仇尤眨眨眼,點了下頭,然後就往外走。
陸子時拉住他的胳膊,下巴朝他還在滴水的頭發點了點:“你确定就這麼去見婁叔叔?”
被陸子時這麼一提醒,仇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頭發還是濕的,連忙轉身進去,走到半路想到什麼,回過頭,沖着門口的人喊:
“你幫我跟婁...我爸說下,我吹完頭就下去”
說完,人就進了浴室。
他沒注意到的是,門口的陸子時并沒有離開,而是蹙着眉若有所思的盯着浴室門上的人影。
吹完頭,仇尤戰戰兢兢地下樓。
根據人物介紹,婁狄海是這本小說裡最大的反派。
婁集的母親柳雲,是跟婁家勢均力敵的柳家人,婁、柳兩家在小說的A市裡獨大。
但婁狄海當初娶柳雲的時候,自身還是婁家裡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娶了柳雲後這才在婁家站穩。之後便是借着柳雲的幫助,成為了婁家的主人。
隻是柳雲沒想到的是,生下婁集後,婁狄海就出軌了,甚至将私生子婁嘉樹帶了回來。之後,兩人更是因為婁嘉樹頻頻吵架。柳雲本就身體不好,多年協助婁狄海的事業積累下的壓力以及婁狄海的出軌,讓她一病不起,最終去世。
《哥哥在愛我一次》的這本書的結局是什麼仇尤并不知道,因為...這本書半路夭折了。
用小野頭的話來說,就是被原作者棄坑了。而他除了要完成攻略任務賺取攻略值,還要續寫這本書,保證故事的完整度。
他沒寫過小說,也沒怎麼看過小說,真是半吊子曆史博士爆改網絡小說家。
一上來就面對大BOSS,這讓他剛洗完澡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
仇尤垮着臉不情願的下樓,磨磨蹭蹭地來到客廳,見到了那個正在沙發上、瞧着二郎腿看報紙的婁狄海。
盡管這是在小說裡,但強者散發出來的氣勢還是讓他喉嚨發緊。
“爸”仇尤小聲叫了聲。
婁狄海放下報紙,曆經滄桑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下仇尤,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将他裡裡外外剖析的幹幹淨淨。
“你叫我什麼?”
男人眉頭緊鎖,嗓音裡帶着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