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指控下,剛剛還意識混沌的小黑竟然肉眼可見得瑟縮了一秒,洛月更加謹慎得觀察這個看上去一片純白的“三學神”。
它的這裡的力量是最大的麼?
而狐假虎威成功,紫哥十分高興,他手舞足蹈地來到了“三學神”身邊,興緻勃勃地說,“你上次讓我做的事已經做到了,你看什麼時候讓我不用做題也能考個好分數?”
洛月覺得這是學渣的癡心妄想,純白少年卻猶豫了下,“你真的幫我做到了嗎?”
“千真萬确啊。”紫哥認為自己從不騙人。
純白少年歎息了聲,卻是對着洛月說話,“你來不及用正常方式走了,這片空間馬上就要崩塌。”
“還有什麼不正常的方式嗎?”
“有的,”純白少年将自己蒼白羸弱的手指向紫哥,“殺了他。”
“啊?”
紫哥連連退後幾步,眼裡全是不可置信的色彩,“三學神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純白少年不語,紫哥看向洛月又滿是威脅,“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紫哥我可不是吃素的!”
洛月當然知道自己的體力在詭異中是啥水平,“給我一個理由。”
盡管他可能是受盡屈辱、頭破血流的天才少年,盡管他可能就是詭異主,但洛月需要一個理由。
純白少年沒說話,縱然洛月看不清他的面容,也覺得這樣的骨相氣質絕對是無數青春期少女夢中的男神。
他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措辭,“因為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你根本帶走不了這裡的任何人。”
這裡是白骨森林,這裡是詭異的墳地。
洛月卻不敢輕聽輕信,她換了個說法,“你真的覺得我殺得了紫哥嗎?”
紫哥陰晴不定得看向洛月又看向純白少年,他讨厭自己被當成一坨豬肉一樣被兩邊叫賣。
然而獸骨崩塌,劇烈的響動揚起了地上黏膩的肉泥,一個不查,一塊巨骨從天上墜落,直直往洛月的頭蓋骨方向戳來。
臨近死亡的一刻,太多人因為過于恐懼而手腳僵硬了。
可下一秒,紫哥使勁拽了一把洛月,好險不險得帶她避開了這次殺招。
洛月死裡逃生,雙腿不住地痙攣,卻緊掐虎口用痛覺強撐着自己沒有癱倒在地,“為什麼?”
紫哥别開臉,“什麼為什麼?你救過我一次,就算下一秒你要殺我,我紫哥也不想欠人情。”
洛月笑了,她不再猶豫,隻狠狠拔出眼前的白骨擲向不遠出的純白少年。
“喂你瘋了嗎那是三學……神!”紫哥瘋狂阻止的聲音戛然而止,忽然暈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消失不見。
而那一白骨明明沒有必殺的力氣,卻還是讓純白少年驚訝地漸漸消失。
“沒想到,你竟然明白了和紫哥的相處之道……是我大意了。”
空間徹底碎裂,洛月迷迷糊糊感應到了什麼東西在她臉上動,立馬警惕得抓住。
“疼疼疼疼!大佬是我啊,你輕點!”小雪差點被洛月吓死,那種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洛月眯眼觀察了寝室一瞬,驟然放松了力氣。
她回來了。
“抱歉,我剛剛做了噩夢。”她這樣解釋道。
小雪雖然很驚訝對方怎麼忽然倒頭就睡,卻看到洛月蒼白如紙的臉色,識趣地沒有多問什麼。
雀斑室友也擔憂得湊上前來,“是昨天沒睡好嗎?你的臉色好差。”
“應該是吧,現在幾點了?”
“還有一刻鐘就兩點。”小雪道。
“再不醒我們就去上課了。”單眼皮室友冷嗤了一聲。
洛月掙紮着起床,經過了陰森可怕的白骨森林,此時看着亮堂的初中女生寝室簡直恍如隔世,她說,“麻煩大家了,我們現在就去上課吧。”
“也不用這麼拼吧,體育課而已,可以請假的,我本來還想幫你和體育老師說一聲你不舒服呢。”雀斑女好心道。
她就用身體不适的原因請假過很多回。
洛月搖頭,規則明确要求大家每周要去操場上一次體育課,班級課程表上,體育課卻安排在周一和周五。
這次怪談時間卻從上周日算起,周四結束,不同于npc,眼前這堂體育課她不上,下場可能就是涼涼了。
“謝謝,我現在好多了。”她說。
——
操場上,五号小高老師的表情已恢複了木然。
這表情和早自習時洛月看到的三号大勇老師很像,好像他們在上課狀态時都得十分認真。
而田徑賽道旁,洛月正跟着一群女生做着熱身運動,防止待會兒運動的拉傷。
如系統評價的一般,她這體質跑八百米從來是吊車尾,也許是孤兒院吃的營養有限,洛月小時候營養沒跟上,體力總比同齡人差一截。
但是洛月卻很少生病,就算偶爾也是感冒發燒,很快恢複,也許是潛意識提醒自己生活不易,自己要堅強得熬過去。
現在,規則卻明顯提出:跑步男生1000米,女生800米,是一個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學生該完成的基本要求。
不跑也得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