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們餘下些卻仍是跟着陳淮二人身後其餘的都往回着天裂沖去,那個牢籠!又要被封上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他們叫喊着嘶吼着,拖着重重的步伐再卷起一陣塵埃,他們怨氣沖天,勢要與之那些修士們拼了全命!
天空上深深的溝壑卻是在逐漸閉合。
陳淮聽到遠方傳來的這句話,才是渾身徹底沒了力氣,拉着裴欽的手腕不自覺地微微松些。
她想:天裂...天裂可算是補全了...
起碼...自己還是有用些的。
師姐卻忽而朝着陳淮喊道:“師妹!師妹!天裂補全了!可...”
陳淮站在原地,這才松下心來微微笑道:“嗯。我知道!師姐!”
兩年前的天裂,陳淮未開神識以靈魂為祭獻去三魄,本就身子虧弱。如今再遇天裂,她又以兩魂為代價獻祭,再開神識以得神力,她過度的透支魂魄以換靈力。
此刻她的身子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一個充滿蛀蟲的樹根,内裡充滿千瘡百孔的靶子。
陳淮知道自己...她再也沒機會升仙了...登仙其一必須是具備的是傲人的修仙資質,其二便是為守護蒼生做出一件大事。
大事?這天裂算的上是大事吧。
可她現在沒有資質了...陳淮伸出手在自己面前輕輕握住,命如此,當如何。
她這輩子就爛了,像樹上腐爛發黴的果子,現在終是掉到了地上,砸出了結果來。
師姐卻是朝着陳淮焦急道:“不!師妹...是師尊!補全天裂!被...被!”
師姐不忍再說,陳淮卻與裴欽一同朝天裂之處望去,見着此景不可置信道:“什麼!?”
衆人隻見邪祟都朝着天裂之處沖去,空中懸于一人雙手結印,眼睛死盯着裂痕,隻見空中的裂縫越收越緊,裡面的邪祟見無可從天裂之中再出去!便瘋了一般從師尊的身體傳出!
一隻...兩隻...萬萬隻!
如魚入水般穿過師尊的身體,但他仍是不感覺到痛般,大喝一聲“滅!”,手上結印加快,眼睛死盯着天裂在空中越收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穿過他身體逃出的邪祟如獲新生,歡呼雀躍地往地下襲去,卻不曾想下方的修士們早已等待多時!将它們一一擊斃。
陳淮大喊一聲:“師尊!師尊!”
空中懸于的人終是墜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青提面色灰白,身子薄如紙片,他安靜地躺在地上。再也不會回逍遙宗帶陳淮他們練劍...再也不能與掌門共讨逍遙宗的未來...
他一絲氣息都無,臨死竟未再留一句話。
荀懷瑾跑在最前方,撲通一聲跪在師尊面前:“青提師尊!你...你怎麼死了?這...宴之...這還能救活得了嗎?青...提師尊...”
他伸出手來,顫抖着拽着青提師尊的袖子。
景宴之見狀悲矣,隻是搖了搖頭道:“這...被萬萬邪祟穿身而過,縱有神功,亦是無力回天”
錦玉沉默半響,但也說出他剛才看到的事,這句話一出宛若平地驚雷響:“血手山少主,周歎。也是死了。在不遠處。”
李青聽後臉色一變,袖下的手卻是握不住彎刀,大驚道:“什麼?血手山的少主死了?!這逍遙宗的青提死在我們面前就算了,怎麼周歎還會死了?以他的身手再怎麼一般不該被邪祟刺死吧!”
錦玉隻是對他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一旁陳淮等人馬不停蹄地跑到師尊跟旁,師姐更是哭的如淚人一般,隻是卻不見木芫花的身影...
深夜。
陳淮等人從哭泉村抱着師尊的屍身,一步一步踏着三十三天階梯回到了逍遙宗。其餘人也是回到各門各派回去修養聲息,這一仗上修界真是損失慘重。
逍遙宗元氣大傷,血手山少主慘死,旁家更不必多說,死的修士更是不計其數...
宗内燈火通明,陳淮卻哀從心起,兩年前的天裂是木芫花抱着師姐一步步爬回來的,如今一站,卻是捧着師尊的屍首。
她回身望着裴欽駕着的馬車,裡面拉着的是季風曾經的手足兄弟。她答應過季風的,要将他們埋回逍遙宗的英雄冢。
逍遙宗在天裂死去的萬萬修士,她都要帶他們回家,入了逍遙宗的英雄冢。
師姐面上淚痕未幹,卻是發現了少了一人,不免驚慌道:“師妹!師弟!你們...你們見到了芫花了嗎”
陳淮聽此隻是搖了搖頭,她想木芫花不知是又跑到哪裡去了,但卻心下害怕,木芫花沒了修為,若是叫天裂中其他逃竄的邪祟吃了怎麼辦,于是轉身恨恨道:“我回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