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陳淮的臉色爆紅,哪怕她再未經情事她也是懂得,裴欽他...他真是個瘋子!瘋子!
“好了。咱們二人快些去找芫花吧,别讓他真遇見什麼危險”
裴欽聲落,便朝着陳淮伸出手來,示意拉着她走,隻見陳淮一甩頭不去看他,自己扶着牆壁自己強撐着起身,不讓身子再酥麻。
遠古的憐海深宮其間鋪滿了青色的地闆,牆壁上因潮濕也長滿了苔藓,陳淮走這一路,已經記下了大半個憐海深宮的地圖。
此刻她與裴欽仍是一前一後的走着,不過不同的是,這次裴欽在前。
陳淮想吐口水,又不敢吐,怕裴欽這個瘋子又要再幹些什麼,二人又走了百十來步,路過了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未發現木芫花的身影。
“你肯定木芫花是在這座宮殿之中嗎?”
裴欽目光淡然地回頭看了陳淮一眼,身子微微向她傾斜,可不料,陳淮等的就是現在。
一把鋒利的匕首劃過裴欽的脖頸處,滲出絲絲血迹,仿佛匕首刃上開出嬌豔的花朵來。
陳淮真是受夠了,去他媽的什麼以蒼生為己任,沒聽過被輕薄還得受這窩囊氣,見手中匕首劃破裴欽的脖頸,她還是不解氣地朝腳下又吐了口水
“呸!”
“你這是什麼意思。”
匕首在裴欽脖子上橫着他也不躲,邊說着話邊往上迎着,不過他的的面龐冷峻像是凜冬的梅,無一不顯示此刻他的心情并不美好。
“什麼意思?哈!你問我什麼意思?你輕薄于我,你要膽敢下次我就殺了你。”
陳淮怒極反笑,裴欽竟然還敢問她什麼意思,她現在不用匕首劃開裴欽的喉嚨都是已經夠看在往昔情面的了。
正可謂士可殺不可辱,哪怕她現在不知道裴欽究竟還有沒有能力殺了她,她也不想自己受這窩囊氣,裴欽究竟把她當什麼了?還是當師姐呢?
去你媽的,裴欽。
二人前一刻明明像是糾纏至深的愛人,此刻卻又變成了曾經争鋒相對的宿敵。
或許,本該這一切就不應發生。
“好,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你看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能先辦了你。”
裴欽伸手握住脖頸處的匕首向自己又靠近了一分,他承認自己有些不正常,但陳淮不也是很開心享受其間嗎?怎麼她現在還翻臉不認人了?不是說好不嫌棄自己了嗎。
“你真當我不敢?”
哈?裴欽究竟把自己當什麼了?當香饽饽?當自己會像師姐寵着他?她早就看清裴欽了,裴欽就是比木芫花還幼稚還頑劣,不過是裴欽隐藏的比較好些罷了。
陳淮見裴欽拿着自己的匕首向前撞,仿佛是真要刺死自己。不過她隻是眼神一暗,刺吧,裴欽真要自殺也不能怪她,自己的任務說不定也完成了,直接原地飛升呢。
她骨子裡其實和裴欽也是一樣的人,陰暗,嗜血,她每次見到自己匕首上沾滿鮮血時,她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沖破自己的肌膚,與她一同歡呼。
陳淮說裴欽隐藏的好,殊不知她披了千萬年修仙者的皮,已經将真正的自己隐藏在骨子裡。
畢竟哪有能飛升的人如此卑劣呢?
裴欽聽這話,将陳淮握着匕首的手拉開,陳淮真當他在開玩笑?再他真欲動手時聽到陳淮的另一句話,手卻一頓,整個人也似像洩了氣的皮球,再無渾身再無一絲掙紮之力。
仿佛将他定在棺材之中,叫他動彈不得。
“怎麼?你還要試一試?你不是最喜歡師姐了嗎?要是師姐知道你原來是這樣的人,你看她會不會讨厭你。
還有。
我一定會動手再殺了你。”
師姐...
再殺了他...
裴欽聽到這幾個字頭又開始痛了起來,是真的痛,曾經那些不屬于他的記憶又翻江倒海的湧進他的頭中,一些零零碎碎的場景...
有他抱着師姐冰冷的屍體,有陳淮拿劍指着他的鼻子,有上修界門派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逍遙宗的罵他大逆不道,罔顧人倫...
有自己端坐在逍遙宗的椅子上身着龍袍,有自己倒挂陳淮的屍身做沙漏...
這些不會是真的。不會是。
“怎麼不說話了?嗯?”
陳淮看着裴欽一挑眉,心裡早準備好撸起袖子跟他打一仗,打一個酣暢淋漓,打一個釋放自己心中千年來積攢怨恨的機會。
卻不曾想面前這人雙手扶着頭蹲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
“喂!喂!你怎麼了裴欽?别裝死。”
她見狀伸手拍了拍裴欽的臉,哪知道他是搞哪一出?隻當他是犯渾,又擡手拉起他的胳膊,将他拽起。
在裴欽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溫熱,不知不覺卻緩解了好些,但仍語氣略微顫顫道“無事。去尋木芫花吧。”
陳淮一聽這話,便松開了手,自顧自的向前走。裴欽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可整個人卻似失了魂一般,他好想說陳淮别松手...
可他害怕。
害怕陳淮那張讨厭又柔軟的唇瓣又說出些什麼讓他厭惡的話。
待二人将這深海宮殿逛完仍是未發現木芫花的身影,陳淮站在原地不禁疑惑道
“這木芫花莫非不在這裡?”
話音剛落,但聽二人一旁的牆壁之中傳來微弱的呼聲。
“陳淮...裴欽...你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