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不愧是修士~”
一隻幹枯的手攀在窗沿向寺廟裡伸去,似要敲開這口鍋,之後細細品嘗其中的香噴撲鼻的肉。
“結界破了!”
木芫花大喝一聲,額頭冒出細細的薄汗,抽出腰間挂着玉穗的佩劍執于胸前,後挪動一點點腳步到蜷縮在角落中的陳晴身前,欲想保護着她。
想來也是他背着陳晴那陣進入寺廟後時間太急,自己一人所布下的結界并不牢固,故才能讓這些邪祟輕而易舉的找到!且破了這間寺廟的陣法!
邪祟們還在想裡面湧着,嘶吼着大笑着,有些是沒有四肢的魚頭,瞪大自己的死魚眼睛,一點點在寺廟附近的地上蹭,仿佛自己還是在水中遊動;但更多的都是,伸出自己長長的舌頭,舔舐這片洞穴之中的美味。
“仙君呀!遇見你沒好事”
陳淮輕歎一口氣,對着寺廟中供着的仙君輕聲說了一句,緊接着伸手掏出懷中的匕首,将窗沿上挂着的枯手削斷。
她再望向周遭,本還散着微弱的燭光已經熄滅,外面已是大軍降至,而這裡似乎有它們的一雙眼睛,一直在暗處視奸着他們。
“其實一開始就是錯的,不應是逃到寺廟中來,而是在村中奮戰,補全天裂,不再讓惡鬼四溢”
‘吱呀’一聲,一雙有力的手推開寺廟的大門,裴欽飄逸的黑發微微揚起,身着白袍,手執着通體泛着銀光的寶劍,站在門外緩聲道,後利刃出鞘,擊下了宛若天上蝗蟲般的邪祟,得以給大地照到一絲光亮。
‘騷包’
陳淮心想,既然早知道不早些說,她眯着眼中再望裴欽,發現裴欽的領口處有一個東西甩了出來,是她從未發現過的東西。
他的脖子上何時戴着一個黑色的蓮花玉佩?
山裡竹林,邪祟們仍舊哭着喊着,從竹林中的寺廟追到已經化為灰燼的村莊。
“逍遙宗的人還沒到嗎?”
陳淮雙手扶着膝蓋,氣喘籲籲地向木芫花喊道。此刻他們已然從竹間的寺廟中跑到了院中,可她卻發現院中的情況更加糟糕!
而此時更可怖的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隻能是為大家殺出一條血路,才能得到一線生機。
他們在林中的寺廟中,邪祟隻是成片成片地在上空中盤旋,有些不長眼地邪祟朝他們靠近,都被站在前方帶路的裴欽殺的片甲不留,故那片竹林中并非十分危險。
待陳淮到了天裂的下方的村子才發現,剛剛那些的不過開胃小菜,這裡已然成了他們的大本營!
而且...陳淮望了一眼腳下,這裡是一片燃燒剩下的灰燼,這裡的村子已經被這群邪祟們毀完了。那些剩餘村民的屍體,也已變為累累白骨。
上方的天空的裂口越來越大,細瞧才能發現,是飛于上空的邪祟正在将那裂縫撕開,要将裡面自己更多兄弟姐妹放出來!
或者說那裡面藏着更為恐怖的東西。
“應該來了!”
木芫花大聲音回應道,卻被周遭邪祟嘶啞難聽地聲音蓋住,越來越小,直到陳淮不能聽清。
轟隆隆!轟隆隆!
天空中電閃雷鳴,破魂酸雨再至。
陳淮摸了一下臉上的雨水,這點破魂酸雨其實是傷害不得她的,不過他們...思及她望向裴欽,但見裴欽玉潔的衣裳已然沾滿了邪祟們黑黝黝地汁水,就連裴欽臉上也被甩了一道汁水印子,不過正在落在他的淚痣上。
耽誤了太多時間,從去竹林中的寺廟再這番村中這一段路途,天又裂開了一倍!
嗷嗚!
陳淮一不留神,一隻狼身人頭的邪祟一口咬在了她的小腿上,見狀她掏出匕首向狼的頸部刺去,随後将這邪祟一腳踢開。
邪祟根本是殺不盡。
身形各異的邪祟已經将他們團團圍住,陳淮禦劍飛起,欲想以一人之力補全天裂!
在她下方的裴欽等人也是筋疲力竭,特别是師姐,手中的劍甚至都不再握緊。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陳淮望向上方的天裂,一條細長的黑縫,裡面是無窮的黑色,其間似乎還有一些白點,這莫不是眼睛?
又是眼睛?
“我嘗到啦!好香~”
“快些跑呀!好哥哥給我留一些~”
...
裴欽一劍刺穿在自己身前吐着長舌頭的邪祟,未曾想肩膀上傳來涼意,裴欽抓住肩膀上的邪祟向前一拽,死命一摔動作行雲流水,一下便将後身的邪祟摔碎。
他環顧四周,發現陳淮已然站在天裂下方,而師姐正被四個邪祟拉扯着四肢,似乎馬上被撕碎了。
“師姐!”他驚呼一聲,忙提着劍将跑去師姐身旁,迅速揮劍用劍刃削掉了那群邪祟的頭顱。
“我...無事...裴欽”
師姐身上全是被邪祟撕咬過後留下的血迹,她虛弱地靠在裴欽的懷中,蠕動已經發白沒有血色的唇瓣,如此安慰面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