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師姐,我沒事”
陳淮對着師姐笑笑,但仍被師姐發現了此刻氛圍的不對,裴欽已然起身離開,木芫花則拿着裴欽剩下給他的乳豬大口撕咬着。
“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和裴欽吵架了”
“沒有呀師姐,可能是我沒休息好,既然這群村民是邪祟,燒死了便燒死了吧,我想先回屋再休息片刻”
陳淮面色有些發白,對着師姐扯唇笑道,說罷便腳步虛浮地向砌滿人類殘肢的屋内走去。
她瘋了嗎?
她有時候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是這千年來太寂寞了些吧。
“這火不似一般的火”
木芫花面色凝重地對陳晴說道,他與陳晴救火時,發現村民身上沾了火卻怎麼也拍不下去,待他二人用水一澆,那些村民便想癟了的氣球一般化成黑色的灰燼倒在地上。
這時候他和陳晴才發現,這村民并非是人...而是邪祟。
“嗯...倒像我們其間的一個人放的”
陳晴說罷,與木芫花對視一眼,這火是逍遙宗的火種,一旦燒着邪祟便會一直粘在邪祟身上,可這誰放的火,二人心中都已了然。
“這裴欽什麼時候看出來這幫村民是邪祟的?”
木芫花聲音有些發悶,一方面有着自己技不如裴欽而感到失落,另一方是對這‘哭泉村’村民,明明才給他們送來土特産,後腳便知曉他們竟是邪祟。
可邪祟怎麼能有這種善意的舉動呢?
陳晴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伸手欲拍拍他的肩膀,來寬慰他些,後還是将手收回,勸道
“人死不能複生,無論是這幫村民是人還是邪祟,回逍遙宗再擱置幾日,咱們先将這些人都往生超度了吧”
“如此也好。”
木芫花斂眸,微微點頭,又道“那我再去看看那邊燃燒後的廢墟還有什麼需要打理的,免得還有火種燃燒至其他地方”
陳晴見狀也邁開腳步跟了過去“我陪你一同吧”
窗外的月亮高懸于空中,陳淮此刻思緒翻湧,一人坐在床邊不知盯了多久。
不然殺了裴欽吧?像前幾世那樣。
可若失敗了呢?這世可是最後一次得道飛升的機會!
陳淮伸手揉了揉發痛的頭,随後穿上鞋,走出門外,環顧四周此刻院中已然無師姐和木芫花的身影;她蹑手蹑腳地向裴欽的房間走去,探查此間屋子是否還有其他人。
畢竟這事不太光彩。
屋内的裴欽似乎乏累及了窩在床的角落裡發出輕微地呼聲;在床對面窗戶上探出了一個小腦袋正四處晃動。陳淮見眼下無其他人便鑽了進去。
陳淮手中握者的匕首铮亮,甚至刀片能鏡照出她已經黑的發紅的雙瞳。
殺了他,一切就能結束了吧。
“陳淮,你在幹什麼?”
裴欽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床邊的女人正在拿着閃亮着的匕首對準自己,輕聲問道,但陳淮卻拉響了心中的警報。
“哈哈,沒幹嘛,想磨刀,你看我這刀現在亮不亮...”
匕首一面朝着陳淮,另一面寒光映出裴欽的臉。但見裴欽伸躺在床上伸手拉住陳淮的手腕,瞬間坐起身來将陳淮壓至身底,随即俯身貼近陳淮的耳邊
“你是不是想要殺了我,嗯?”
裴欽握住陳淮的手腕逐漸用力,直至‘咚’的一聲,她的匕首從手中脫落掉在了沒掃幹淨的地面上,揚起了陣陣塵埃。
陳淮死咬着唇瓣不讓痛出聲,這裴欽還是殺不得!
“真的隻是想讓你看我這匕首亮不亮”
“呵”
裴欽輕笑一聲,也不做理她編的瞎話,就連他都會想陳淮這幾日是不是撞邪了?于是手下轉而握緊陳淮的手腕,口喚術法,将陳淮禁锢在自己的枕邊。
“你!”
陳淮氣的臉色燥熱,士可殺不可辱!跟他躺在一張床上算怎麼回事?
“你再亂動,我就将你的手砍下來,你當我不敢?”